明明确定沈晚没有将自己当替身, 但谢晗心情却并没有变轻松。
谢晗冷冷道:“他敢发誓他没有把我当替身不假。可是我明明问的是他认不认识沈晚,他却不敢正面这个回答。你觉得为什么?”
不等祁主回答,谢晗就自言自语道:“他在心虚,就算他没把我当沈晚的替身,沈晚在他心里,也一定有一席之地。否则,他不会不敢承认他认识沈晚。”
谢晗在那边自顾自地说,祁主在他身体里却情不自禁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
这就是恋爱中的“女人”吗?观察力洞察力竟恐怖如斯。谢晗如果能把研究亓官北的精力放在修炼上该多好。
他这边刚这样想,那边谢晗已下定决心。
谢晗道:“我决定了,我一定要好好修炼。这样日后尊上若是真倾慕沈晚,我也有将他抢回来的底气。祁主,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一定要悉心教导我。”
祁主:[……行叭。]
我倒要看看以男人当动力后,你的修炼速度能有多快。
没以前快都不能证明你对亓官北是真爱。
若是真比以前快……那只能证明你对沈晚不是真爱!
*
沈晚还不知谢晗那边的暗下决心,回魔尊寝宫后,她从乾坤袋里取出女主的金丹,自言自语道:“金丹啊金丹,你放心,等时机成熟了,我就把你放回到你主人的身体里。”
绿毛啾蹦蹦跳跳地跳到沈晚肩上,用喙轻轻蹭沈晚的脸颊。
自从随沈晚到魔宫后,吃的好了,活动的场所也大了,不管是绿毛啾还是红毛啾都肉眼可见地活泼强健了。
沈晚轻轻地揉了揉它头顶的一小撮绿毛,开心问道:“绿毛啾,我和迦楼罗尊上取经,以后会用专门的食物和水喂养你,你很快就能长大,开不开心?”
绿毛啾歪着小脑袋听懂了,当即点了点小脑袋。
沈晚又将慢吞吞走到她脚边,张开翅膀准备往她床上飞的红毛啾捞起,欢快问道:“那你呢?红毛啾。”
红毛啾懒洋洋地吐出一团小火。
沈晚惊讶:“红毛啾,你都有灵力可以施法了吗?为什么绿毛啾不行?”
她不是和喂养绿毛啾一样喂养红毛啾,为什么绿毛啾什么动静都没有,红毛啾却可以吐火了。
红毛啾矜贵地昂起小脑袋,啾啾两声,在说:那个蠢货怎么能跟我比?
它说的话沈晚听不懂,绿毛啾可是听得明明白白,当即扑棱着翅膀飞到红毛啾身边要啄它。
眼看场面即将失控,两只凤凰又要互啄得凤羽满天飞,沈晚连忙拉开它们:“别打了,你们这样是打不死鸟的,反而会把毛打秃变成丑鸟。”
红绿两只凤凰齐齐愣住,身躯一僵,互不看对方。
它们消停下来,沈晚也就有机会研究它们。
沈晚将绿毛啾拎起来,自言自语道:“火凤吐火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人家名字就带火。但绿毛啾你吐什么,冰吗?可是你叫青鸾不叫冰鸾啊。”
绿毛啾叽叽喳喳解释了半天,但沈晚听不懂鸟语,最后只能无奈地垂下头深深地叹气。
第二天一早沈晚就起来打坐修炼,因为小桥被她支去照顾女主,所以今天来伺候她的不是小桥,而是旁的侍女。
那侍女静静看沈晚修炼一会,出言讽刺道:“别费工夫了,傀儡就是傀儡,你就算再修炼,也不是魔后尊上的对手。”
沈晚:“……”
莫名其妙遭人一顿讽刺,沈晚心情不爽,但也没当回事,毕竟侍女说的也不是假话。
结果傍晚迦楼罗就邀她去魔后的寝宫看好东西。
沈晚还以为是什么天材地宝,等到了后却发现所有侍候她的侍女都云集在迦楼罗院中,而院子正中的隗树上,正吊着一个女人的尸首,正是早晨出言讽刺沈晚的那人。
沈晚:“……”
这么多年过去,在陆拙笼罩的威胁下,沈晚对修真界这种说死人就死人的场面也算见多识广了。因此哪怕那侍女双目圆瞪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沈晚也当没看见。
迦楼罗似乎对她这副淡定的神色很满意,朝她微微点头后才轻描淡写对那些侍候沈晚的侍女仆人道:“魔尊就是魔尊,她心肠好脾气软不代表你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本尊还没死呢。”
在场的仆役齐生生跪地:“谨遵尊上教诲。”
沈晚看着这乌泱泱一片朝自己和迦楼罗朝拜过来的脑袋壳,不由心生感慨:好好的仙侠文,为什么在魔宫就变成封建帝制画风?
不过是不是封建帝制画风对她而言并没有太大区别,因为她现在可是万恶的统治阶级。
不得不承认,当统治阶级万民朝拜的感觉是如此美妙。
沈晚很快就从众人朝拜的虚荣中走出来,毕竟她只是个冒牌货,脑袋还系在脖子上。
支走所有的仆役,迦楼罗淡淡问沈晚:“听闻你近日在勤修?”
沈晚一惊,不过转念想想迦楼罗连早上侍女对她说一句重话都知道,知晓她近来在重新修炼也不奇怪。
沈晚颔首,试探问道:“是。昨日我已和尊上通禀过,我想恢复之前的修为境界。尊上还记得吗?”
魔后淡淡地:“怎么可能不记得,就是因为你不愿接受本尊的馈赠,本尊才为你的事烦恼一晚。修士废除修为后,想重新修炼,哪有那么简单。”
沈晚知道以魔后的身份地位不可能跟自己说谎,她没想魔后竟为她的事烦心一夜,当即道:“劳烦尊上费心,但尊上不必担忧,我……”
她受过天道的馈赠,哪怕废除修为后重新修炼,也不会平赠半分艰难险阻。
沈晚正在思索该如何组织语言找借口向魔后说明自己的情况,迦楼罗就接过她的话,自然而然道:“旁人若想重新修炼,必定艰难万阻。好在本尊想了一夜,当真想起一个妙法。你知道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