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身材很是高大,周围几名萧家护卫都算是高大了,可他居然还高出一个头,光背影就能遮住一个人,身上的肌肉如树根盘桓,看着和骆震天不相上下,穿着打扮不像中洲的风格,一身兽皮大氅,一脸的胡渣子,脖子、胸口、胳膊……凡是露出的地方,都有伤疤,让人忍不住好奇他究竟有怎么样的过去,同时也分不清他的具体年纪,只能从手臂、脖子等地方判断约莫没超过五十岁,而他肩上扛着的那个冰棺可以模糊的看出里面有个年轻女子,淡青色的衣裙,生死不明。
扛着副棺材上门找人,能有好事吗?靖阳也不解释身份,直接就语气不善的道:“这儿是我的地方,不管你想干什么,都要先过我这关。”
靖阳的恶意似乎触怒了他,眼神瞬间锐利的像是一只正要展翅捕食的鹰,可思虑了一会,不愿结仇,后退了一步,伸手入怀,拿出了一张折叠好的白纸递给靖阳。
“有人给了我这张纸,让我来找君傲辰。”
这人的声音沙哑,说话的时候语气生硬,对谁都心怀戒备,不去靠近人,也不让其他人靠近。
白纸这人贴身收藏,又是赤手拿出,应该没有毒,靖阳上前接过,张开一看,白纸上赫然是一副小孩涂鸦似的画,而画的东西居然是鬼谷求字令,连个正经的签名都没有,靖阳的额角跳的好像有只虫子要蹦出来一样,暗道这家伙摆这么大的阵势,是来跟自己开玩笑的吗?
“哥们,你这么玩,是想干嘛啊?知道你脚下站的是什么地方吗?”
“我没有恶意!”
靖阳听的气不打一处来,没恶意就拿着张信手涂鸦的纸张,扛副棺材上门找人,那么有恶意的话又是怎么样的?想着靖阳就一个箭步上前逼迫道:“可我有,放下棺材,打赢我再谈!”
“这不是棺材!”
靖阳的话刺痛了这人,浑身气劲一鼓,就听“嘭”的一声,两人的护体真气撞在了一块,各自连退两步,看不出谁强谁弱。
“打赢你就能见到君傲辰?”
“是!”
听到靖阳确定的回答,这人脸色一缓,不自觉的紧了紧肩上扛的冰棺,然后走到一处阴凉的地方,轻轻的放下冰棺,眼底深处流过一抹温柔,满是粗茧的手在冰棺上来回抚摸了几下,接着昂然回身,顿时整个人充满战意,紧接着两拳相撞,两手的护臂弹出一对爪刀,寒气逼人,令人望而生畏。
靖阳不敢托大,敢找麻子麻烦的,自然不会是无能之辈,飞身一式飞鸟投林,手中折扇气芒吞吐,看上去就像一柄短剑,向这人当胸刺去,快如流星,势如惊龙,正是当初在山腹隐阁练来对付傲辰,后来出师未捷身先死的那招。
这人显然是个久经沙场的人,两臂爪刀交叉,如蛮牛顶角,生生的截下了靖阳的这一式,看似波澜不惊,可脚下连连破碎的石砖,还有如风暴般炸开的气劲瞒不了人,观战的众人甚至都能看到一尺厚的石砖下的黄土地,纷纷咋舌不已。
乍一交手,靖阳就肯定这人是跟骆震天一样的炼体者,不再硬拼,继续施展后招,速度爆发开来,快的好像整个人一下子化成烟、化成雾,连带周遭的地方好像也在扭曲,只见他时而在前、时而在后,指左打右、指上打下,受招者如被十面围攻。
要是当时傲辰不是先发制人,用紫龙劫出其不意的制住靖阳,要接下靖阳这一招怕也不容易啊。
“嗬——”
既然看不清,这人就索性不看,从小在斗兽营长大的他,这种生死之间的搏杀如饮水吃饭,皮肤对兵锋、气劲敏感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往往靖阳刚出手,这人的爪刀就迎了上来,两兵相接,砸的乒乓作响。
“穿心钻!”
不一会靖阳的真气就开始疲弱了,这一招攻不下他,后患就开始出现了,被这人抓住一个破绽,两手飞速连续旋转,令人心悸的爪刀,仿佛化成洪荒巨兽的獠牙,出手狠辣,每一下都豁尽全力,绝不留情。
身法敏捷是靖阳最大的优势,一式颇为常见的脱袍换位身法,手中折扇旋转如轮,且战且退,而被卸到四周的气劲,像一道道利刃,将四周的东西切的乱七八糟,最为骇人的莫过于两人脚下的石砖,看上去就像一块被人乱刀剁过的豆腐,凡是他们经过的地方,就没有一块石砖是完好的,不是成一片片,就是成了碎末,周围的墙壁、树木、石块,倒的倒,塌的塌,没一会原本很显豪气的萧家大门前就成了灾难现场,观战的人也惊呼连连的四处躲闪,慢慢的越跑越远。
“蛇咬雕!”
这人出手当真是狠辣,招招不离要害,趁着靖阳疲于防御的时候,这人趁热打铁,两臂几下不规则的起伏,然后两手爪刀左右合并,气劲隐隐呈现出一个巨大的蛇头,气势汹汹的向靖阳腰间咬去,这一下要是落到实处,靖阳怕是不死也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