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娘都是流浪儿,是先生收养了我们,四十多年前我眼睁睁的看着先生受到羞辱,连那个蠢妇我都杀不了,像条狗一样被人送回中洲,我在那时候就该死了;二十四年前,你二哥被人削断了手臂,戳破了丹田,我正准备飞舟回鬼谷,先生就乘着飞禽从天而降,他冒着暴露的危险来东疆救你二哥……只要可以替先生报仇雪恨,我可以死一千次,一万次!”
“女儿不知道先生把神龙令给了你……”
“我只跟你说这一次,在这个家里,只有我们欠先生的,从来没有先生欠我们的,来东疆,是我跪着向先生求来的,我东方复若不能为先生复仇,绝不苟活!”
“爹——”
东方紫祺哭了,一句话都应不出来,这一切她都不知情。
“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她又不知道这些,你就别生气了,咱把令牌还回去,还回去就行了。”
东方复的妻子上前扶起东方紫祺,柔声安慰,看到被镶嵌在桌上的武帝令牌才算明白怎么回事,这是对丈夫羞辱啊,难怪这么生气了。
“马上,你马上给我还回去,少主要不收回这个令牌,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武帝令牌从来都不轻易给人,更不会给外人,东方复以为傲辰为了求来这个令牌,必定付出了很大代价,这也是他大发雷霆的原因之一。
“女儿这才刚回来,你就让她住几天再走嘛!”
东方复的妻子心疼女儿,舍不得了,这十二年才回来一趟怎么就赶走了呢,开口就帮着求情。
东方复连妻子的面子都不给,眉头竖起、眼睛一横,怒声道:“你走不走?”
“爹您别生气,女儿这就去还武帝令牌!”
…………
秦歌穿着一身短打,也不带随从,越走越偏,傲辰不远不近的在后面跟着,根据傲辰这两天的查探,可以肯定秦歌中招了,他的性格改变是受到新的心法所影响。
秦歌走到城堡后方一个偏僻无人的院落,因为不知具体情况,傲辰只能先在外面静静的听着。
“师父!”
“你的内功心法已经练的有点火候了,为师在教你一套刀法,你要好好学。”
声音听起来有点苍老,看来这人年纪不轻,光那篇心法就可以肯定这人不怀好意,幸亏自己来的及时,否则秦歌好不容易打下的家业就要换人了。
“徒儿一定勤学苦练,不负师父的教导。”
“自古刀便是杀人利器,刀招千变万化,切、砍、划、刮、劈、抹、撩、斩、刺、压、挂、格等,让你每天练这基础的刀法,是想让这每一式都成为你的本能,也就是刀在意先,如果哪天你可以做到心思未动刀已出,那时刀法才算登堂入室,而真正的高手只有一招,就是取敌性命的那一招,一招出天地变色。”
“呵呵,这么说的话,那劈材的不就天下无敌了吗?管你千变万化,一刀劈下去都了账!”
听到刚才那番偏激的武学理论,假假真真倒真挺唬人的,傲辰忍不住出口讥讽,对敌只用一招,同一只母鸡下的蛋还有大小区别呢,一招?砍没长脑子的稻草人肯定好使!
“何方宵小,竟敢妄论本座武功!”
传授秦歌武功的高人须发飞扬,衣摆和袖子被劲风鼓荡的噼啪作响,四处张望想要寻出傲辰,可偏偏傲辰十分狡诈,声音一会在东、一会在西,老人无法辩位。
“你连我在哪都听不出来吗?”
傲辰光明正大的走出来,脸上的嘲讽之意更明显了,那鄙视的眼神就像看到猪鼻子插葱装大象。
“何方小辈,一点规矩都不懂,竟然偷学本座武功,还不速速自废武功。”
老人猛提真气,轰的一声,身上燃起了一团火焰将整个人罩住,那火焰随风跳动,所站之处一片焦黑,场面很是骇人。
“师父,他是我的朋友,还请高抬贵手,饶他这次吧!君少,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赶紧向我师父道歉啊!”
原本正在练刀的秦歌站到了两人中间,左右为难,不明白傲辰怎么突然跑到这儿来,不是说去翠明村了吗?
“别浪费火药了,下次千人记得买那种没有味道的,千人总要舍得下点本钱。”
真有意思,掏包的遇到贼祖宗,这老鬼是千门黑道的吧?最讨厌这种既没没技术又没脑子的老千了,败坏千门名誉,先生说过见一个杀一个的。
“满口胡言的狂妄小子,让老夫给你点教训,好知道该怎么做人!”
这是遇到同行了?老人眼睛一眯,寒光凝聚,一点行骗被揭穿的样子都没有,气势不降反升,看起来怒不可遏的样子,像是被人羞辱气不过而出手。
“师父——”
“还傻着呢?让开!”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傲辰抬起脚,不见动作,人就前进了两丈多,在秦歌胸前连点几下,然后抓着他的后腰往后丢,打架总得先处理好拉架的。
老人没有傲辰想象的那么简单,老千可是高危职业,没点真本事他活不到这把年纪,只见他大步一跨,来到傲辰右边,左手手刀朝着傲辰脖子直劈而下,打算快刀斩乱麻,不让傲辰继续多嘴。
“呼——”
只见傲辰右手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狂暴的天地元气凝聚出一枚细针,出手如电的以两指指尖在老人的左手掌心上一击,将元气针打入老人的手少阳三焦经,游走于经脉之中……立时,老人感到经脉剧痛欲裂,真气散乱,使不出力气了,原本狠辣的一记手刀突然变的轻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