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收到消息后快船接应,信上说他们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我们总该回去看看他们。”
“那就好,不是,你现在把我的寒气祛除了,我怎么应付心妍还有骆大姐啊?”
一听到人没事了,靖阳就放心了,江湖人哪有不挨刀的,他了解自己叔叔的性子,刺杀了澹台肖,挨上几刀,心里怕是反倒更舒服点。
“你这时候还关心这个?下药,把她们都办了,顶了球,要敢说不,你一巴掌呼过去!”
傲辰不容分说,双手按在靖阳后背的琵琶骨上,因为靖阳的体质难以承受纯粹的天地元气,傲辰转换成克制寒气的炽阳真气,以傲辰对真气的控制和对人体经脉的了解,祛除寒气的速度要比靖阳快上不知道多少。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傲辰这句话是一个字都不能听,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馊的不能再馊的馊主意,心妍性子执拗,来这一套只会把事情越弄越僵,至于骆晴空,就算她吃这一套,他也不敢下手啊?以骆晴空的功夫,谁顶谁还不一定呢。
没一会,靖阳身体里就成了一个战场,打的难舍难分,一个气息灼热,猛的像虎;一个冰冷隐匿,阴毒的像蛇,他不但得负责打闷棍,还得把场子看好,不管哪个大爷发脾气,受伤的都是他,就像两个恶客在他们家打架,靖阳只希望他们能早点走。
这也就靖阳信任傲辰,愿意把命交到他手上,换做一般不熟的,哪敢让他这么做,早翻脸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时间,房内所有的东西都结上了一层透明的冰,白烟袅袅,又成了冰天雪地,把所有人都惊动了。
“怎么回事?”
心妍和骆晴空来的最快,冲进房门见到傲辰正在运功替靖阳疗伤,齐声询问。
傲辰一脸的严肃,谎话满肚子,想都不想就应道:“我找到了一种可以封住刀意的方法,但没有太大的把握,可靖阳说要搏一搏,说是不想当废人,不想以后都活在刀意随时爆发的阴影里!”
“不要,无论如何我都要他活着,哪怕成为刀魔!”
心妍眼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拼命的摇头哭诉,想要进来拉开傲辰,骆晴空相对更成熟,及时拉住心妍,治疗已经开始了,冒然拉开对两人都会有伤害。
“傲辰,你不要乱来,暂时先制住靖阳,我们再去找其他太夫,总会有办法的。”
骆晴空一手拉着心妍,眼睛却不曾离开过靖阳,她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可具体是哪,却说不出来,比如现在,她觉得傲辰应该要带靖阳回鬼谷找皇甫谨前辈才是,而不是轻易就听从靖阳的话。
“停不住了!”
“……”
靖阳听这话就想吐血,好人全让你做了,听到两女都选择他活着就好,心头感到一暖,骂归骂,台子不能拆,这可是事关他下半辈子的幸福,十分配合的装出一副很痛苦的表情。
那股寒气经过上次的爆发,现在又是傲辰和靖阳联手祛除,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尽数被逼出体外,可凡事追求完美是傲辰一直以来的习惯,趁着靖阳心神松懈的空档,招呼也不打,直接就用鬼谷心经把靖阳的意识送回到脑海深处,做个短期植物人,重温儿时的甜蜜日子。
松开手,傲辰扶起靖阳往外走,这房间都成冰房了,不能继续住人了,装出一脸沉重的表情道:“能做的我都做了,什么时候能醒,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都不和我们说一下?”
心妍双眼泪如涌泉,一巴掌朝傲辰拍过去,“啪”的一声脆响,傲辰挨了这辈子的第一个耳光,还是被女人打的。
天大地大脸面最大,站在后面的琉璃、碧菡、骆震天,都长大了嘴巴,想叫又不敢叫,只能闭着眼睛装没看到。
“他说他是男人,不想下辈子做个废人,而且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们!”
傲辰揉了揉脸颊,没有愤怒,反而觉得羞愧,心中充满了负罪感,长长吐出一口气,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戏只能继续演下去,声音里充满了无可奈何,然后翻着十五六七八翻的把账记在了靖阳头上。
“我都没反对了,没反对就是默认,为什么你就不懂?为什么你要冒险?只要你活着,我什么都随你,你给我醒醒,你快给我醒醒!”
心妍像疯了一样摇晃着靖阳,失控的啼哭,骆晴空紧咬着牙,上前扶着心妍,身为骆家人的她,明白靖阳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男人,从来都是希望站着死。
你若醒不来,我骆晴空今生为你守节!
“我们,我们还能帮他做什么?”
骆晴空的心里很痛,可靖阳昏迷,心妍失控,她必须保持冷静,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明明前几天我们还好好的啊,她不断的在心里反问着自己,觉得全是自己的错。
“靖阳现在陷入到童年的回忆中,你们可以多和他说说话,我相信以靖阳的意志力,一定可以很快恢复的。”
目的达成了,可傲辰却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心里闷闷的,难受的要命,如果插足的不是骆晴空,不是他们的事情发生在心妍和靖阳认识之前,如果不是连鬼谷心经都无法抹去骆晴空对靖阳的爱,打死傲辰都不会这么做。
一边是道义,一边是兄弟,傲辰有的选择吗?
要么一个人痛苦,两个人内疚;要么三个人在一起生活;不论傲辰怎么权衡,都觉得应该选择后者,可是现在看到心妍伤心欲绝,骆晴空自责内疚,傲辰就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在感情面前,从来都没有道理可讲,现在傲辰觉得内疚,可如果心妍没有说出只要靖阳活着的话,而是为了爱情,为了独占靖阳,始终保持沉默,傲辰又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