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我算是把底给交了,就想问你几个问题。”
“请说!”
傲辰这才有几分客气,显然是有点相信姜老太爷的那番话。
“你告示上所说的《本经阴符七术》可是真的?”
“绝无虚假。”
“你当真愿意外传?”
“本来是的。”
“本来?也是,你小子什么都吃就不吃亏。”
“心神劫非同小可,若让你们妄自尝试,必然会祸乱自家乃至天下,现在我不这么想了,你们走火入魔,我正好让武伯伯替天行道,堂堂正正一统中洲。”
“咳咳——”
姜老太爷被傲辰的气的再次咳嗽,这回连一直默不作声的偃长河都瞪着傲辰,张口闭口都是你们,打击面能不能不要这么广?我不就找你爷爷比个机关人?
“别装了,你身体比偃老爷子还好,装什么咳嗽!”
“你这小子真不讨人喜欢。”
“我都不玩了,还敬你们干嘛?不高兴你去找那些个狠命坑我的人讨说法,个个阴狠毒辣,逮着一个针眼能挖出一个窟窿,我都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傲辰把头歪到一边,坐没坐相,身子左倾,右腿搁在扶手上,那嚣张的样子看的姜老太爷身后的护卫想打人。
反倒是姜老太爷对此一点都不在意,他早过了在意繁文缛节的年纪,沉思了一会,郑重其事的道:“总之一句话,《本经阴符七术》你不外传,可以,但若外传,不能少了老头子我,当然该付的价码,老头子我照付。”
“可以。”
“心神劫当真那么可怕?”
“那么?”
与人对话,傲辰总能抓住最关键的字眼,算是一种职业本能。
“老头子我跟紫衣侯那老无赖有交情,问过他。”
闻言,傲辰假模假样的客气道:“早说嘛,早说小子也对你客气点。”
“他什么人缘我不知道?早说怕你连茶都不会请老头子我喝吧?”
“呵呵——想不想试试?”
想想紫衣侯做人宗旨,提他,傲辰还真不会请他喝茶。
姜老太爷重新注视傲辰,狐疑的问道:“这事还能试?”
“当然,在我这儿没什么是不行的。”
“好,你让我试试。”
“那你让他走远点,省的一会大惊小怪。”
“你——”
姜老太爷的护卫立时就一副吃人的表情,他一身征战无数,死人堆里都睡过觉,以前跟老太爷一起和人干架,肚子让人划了一尺多长的口子,用腰带一扎,照样继续砍,现在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说他大惊小怪。
“东怀,你先退开,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你都不用管。”
明知是下马威,顺带想拉他下水,可姜老太爷也只能硬着头皮吃下了,这小子还是不相信自己。
“是!”
“您老稳住了!”
傲辰一点都没有当小辈的自觉,手掌一翻,数道真元从多个要穴打入姜老太爷的体内,姜老太爷抑制着自己的功力,任由傲辰的真元刺激着体内多处隐蔽穴位和经脉,这是最近傲辰才钻研的一项本事,这么爽的劫不能只让他一人享受不是?
还没来得及观察傲辰的真元,姜老太爷的脸就红了三分,神智开始迷糊,感觉血脉喷张,体内像被人放了一把火,瞳孔急剧放大,看紫祺的眼神像是在沙漠中干渴多时的人看到了水,骇的紫祺水壶没拿稳,洒了半桌子的水。
这姜老太爷毕竟上了年纪,傲辰也不敢乱来,万一没人性的扑向紫祺,他可拦不住,于是手掌又一抚,刚才打入的真元又被傲辰收了回来。
“这就是心神劫?”
短短的十来息,姜老太爷感觉像是从火山岩浆里走了一趟,全身大汗淋漓,后背都湿透了大半。
“想得美,这就是其中一道小菜,七情六欲、功名利禄、爱恨情仇……关关都得过。”
傲辰这是在给自己下保险,越多的老怪知道他对心神劫有研究,他相对来说就越安全。
“……”
姜老太爷端起茶杯饮了一大口,手还有点发颤,他这把老骨头经得起这么折腾吗?可是不求突破,就此安享晚年?想想自己英雄一世,想想自己那一大家子人,唉,儿孙忧愁担不尽啊,而且心神劫过后那可是重返青春啊!
姜老太爷的心乱了,像年轻时用命赌人生,慎之又慎,迟迟不敢做决定。
……
机关人比试,这在江湖上可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好多人都感兴趣,加上偃家来的阵势又大,现在连本不想来的人也都来看热闹了。
这下皇城那个叫热闹啊,巡街的人翻了三倍,傲辰的一干朋友们也都来了,包括步锦岚和温静娴他们,不过没见石敢当,说是晚几天来。
“你们不知道,我们这次简直是堪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把整个城的人耍的团团转,你们猜我们用什么了?”
步锦岚一脚踩在椅子上,右手激动的在空中挥舞,口水溅射、说的那个叫慷慨激昂,什么犹豫、担心,全都不存在的,不时还卖起关子,只是大家都翻白眼,没理他。
“嘿嘿,打死你们都想不到啊!就一朵花,一朵山里不多见、也不少见的花……从十文钱被我们抬到了一两银子,三十万两黄金就这样哗啦啦的出去了,就这还不够,怎么办?回去,来不及,找朋友,那穷山僻壤哪有什么朋友,于是我……”
从外面走进来的傲辰听到这话,接茬道:“于是你就去了春秋阁,厚颜无耻的拿个条子,写我名字当抵押。”
“呜,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