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幸灾乐祸的指着靖阳道,笑的前俯后仰,直不起腰,他出生贫困,爹娘死的早,就留了这只驴给自己,多少年了,形影不离,喂的是天材地宝,喝的是灵山净水,还常常以真气帮着淬体,他是真当大爷伺候的,就怕它走的早,剩自己孤苦伶仃一个人。
“……”
靖阳狠狠的左手拍右手,憋屈的剁手的心都有了,让你手贱,没事去拿什么刀,那刀又不会跑,有十二柄呢,急什么急!
“一点用都没有!”
傲辰恶狠狠的骂了靖阳一句,丢下老者不管,自个撸起袖子冲向看台。
“不是,你玩真的啊?”
老者急忙拉住傲辰,别人杀大爷他不怕,可这小子行事邪门的紧,不敢放任。
“谁有空跟你开玩笑!刚才谁给我拉仇恨的,你让他出来,小爷就放过你大爷!”
“鬼觉神知,赶紧出来,你老小子自个做事自个当,别连累老子!”
一听出卖老友就能保住自己的大爷,老者想都不想就喊开了,话音刚落,三丈开外就冒出一个蓄有长须的麻衣老者,像是突然从地上长出来一样,现场几万人,没一个看到他是怎么来的。
“瞎喊什么,明明是孤老怪搞事!”
“不是我!”
一时间,凭空冒出来的,皇城出来压阵的,平日难得一见的老怪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就跟那雨后的春笋一样。
这狂生怎么回事,捅怪物窝了,惹出这么多老怪物?
看台上一片死寂,都在庆幸自己刚才没脑热的冲上去,你们这些老不死的也太坏了,居然怂恿我们找狂生麻烦,自个怎么不上啊!老怪挨千刀,老怪挨万剐……各种各种的叫骂升起,嗯,是在人们心里的。
“啐,敢做不敢当,算什么老怪!”
“谁规定老怪就要敢作敢当的?老婆子我就喜欢玩阴的不行么?”
又一个老怪,满头银发的老妪,长的很难看,手、脖子、脸……凡是露在外面的皮肤都长满了干燥粗糙的鱼鳞斑要是去吓小孩,肯定一吓一个准儿。
傲辰头一扬,蛮不讲理的道:“小爷我规定的!”
“好大的脾气,多少年没人敢这么跟老婆子说话了!此时你我相隔不到三丈,老婆子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只需一抬手,你生机渺茫!”
这老妪身上有种阴鸷的气息,说话更是寒声寒气的,听着好像她的声音会钻进你的骨子里,让人忍不住打冷颤。
傲辰撇撇嘴,当我是刚出来混的愣头青啊,满不在乎的道:“迟了!”
“哦,怎么迟了?”
老怪们都觉得这话有趣,纷纷注视,觉得这位年轻人果然非同寻常,在他们的包围下还能谈笑自若。
“在你说这话的时候就迟了!”
是了,这阴婆子要是不打招呼就动手还能有机会,但把这话说了出来,皇城的老怪哪能不防备?这会指不定阴婆子放个屁都会被皇城长老们切八块,最好的结局也是同归于尽。
“好胆色!”
就这一句话,冷静睿智不冲动,在场不少老怪都有狗咬刺猬无从下口之感,硬的不行,这软的他们早不会了。
“如今你正当年,倚仗皇城显威风,不觉得弱了你鬼谷的名头吗?”
那个孤老怪开口了,就差没指着傲辰的鼻子骂倒插门吃老婆饭,十个男人得有九个吃不下这话,用心险恶。
“弱什么了?我在皇城好吃好喝好待遇,街坊邻居又热情,美女又多,在皇城我吃喝玩乐想干嘛干嘛,我傻了才拧着呢!”
傲辰从来就不吃激将法,不但不生气,还拼命的夸起皇城来,可把那孤老怪气的,暗骂恬不知耻。
“不准你说我们皇城坏话,辰哥跟我们好着呢!”
琉璃跑上来气冲冲的骂道,鬼觉神知的话她虽然不是很懂,但不怀好意还是听的出来的。
琉璃的太爷爷,武老祖出来了,看似闲庭信步,实则一步迈出三丈远,悠然的走到傲辰与琉璃身前,甩袖拱手道:“诸位同道光临皇城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我等黄土都埋到了后脖颈,不来不行啊!”
鬼觉神知率先开口,是个高情商的牛人,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不软不硬,恳求、威胁兼而有之,告知《本经阴符七术》他们非得不可。
“此事老夫做不了主,不过辰儿做任何决定,皇城都将全力支持。”
武老祖直截了当的表明立场,没有任何推诿,不做任何交易,对于傲辰这个重孙女婿他是越看越满意,文的已经不用说,武的,他此时正渡心神劫,已经走在他们的前面了,前途无量,可以说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更好的。
……
千面人手里举着个千里眼,仔细的观察场上的每个人,从神情到说话,判断来历,是否有恶意,好给傲辰安排外场支持。
“我们也下去吧?”
君亦天不忍看着自己儿子孤身冲锋陷阵,转头询问鬼谷智囊千面人的意见。
“你们下去只会添乱。”
千面人摇头不留余地的道,经过最近的诸多事端,他对这两根木头已经绝望了,而他没必要下去,傲辰已得他真传,他在这儿比下去更有用。
“可是我担心……”
“没事的,他们今天来了,就说明其他几家没有将经书外泄,辰儿背靠皇城,只要不轻举妄动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邋遢奇丐、鬼觉神知、孤老怪、阴婆子……阿生,这些人你知道来历吗?”
“能不知道吗?全是百年前横行一时的大人物,这些人起码有一半年纪超过两百岁。”
百晓生苦笑了一下,低声的道,这是江湖里最难惹的一批人,年纪越大,代表着离死越近,而将死之人是没有什么不敢做的。
“那赶紧去搜集资料,越详尽越好。”
……
“喂,想办法帮忙啊,你不是最有心眼的吗?”
“我让驴踢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这个。”
“我让驴踢了!”
靖阳坐在地上,双手抱头,不管大家说什么,他就那一句话,像是和人比武输了被废了武功。
震天暴脾气,上去一脚踢翻靖阳,气急败坏的道:“你可别丢人了,那是邋遢奇丐前辈的驴,活了两百多岁的神驴,圆满都被踢过,你挨一脚不算什么!”
“你说真的?”
“骗你干嘛?”
“靠,你早不说!”
靖阳一骨碌的从地上起来,满血复活,拍打起身上的尘土,坐地上那么久,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看到。
“我也是刚想起来的,老一辈的传说中骑驴的就一个,刚才没往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