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1 / 2)

妻调令 雾矢翊 2628 字 10天前

可惜世子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后面的人不仅追不上,还不小心摔了,坐在地上没有起来。

看到这一幕,碧春她们吓了一跳,以为她摔出什么好歹,赶紧疾步过去。

曲潋没有听到丫鬟的叫声,而是抱着有些刺疼的肚子,怔怔地看着前方那人消失的黑暗,什么都没看到。

她抿了抿嘴,深吸了口气,压下肚子里那种不舒服,正要爬起身时,突然衣袂相拍的轻缓声音响起,面前多了一个人。

她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腾空而起,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了起来。

闻到对方身上熟悉的安息香的清淡味道,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死死地勒住他的脖子。

他去而复返。

“笨蛋,你追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双手却紧紧地拥抱住她的身子,“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

曲潋勒着他好一会儿,然后一爪子挠了过去,已经长长的指甲刮着他的衣服,发出嗤啦的声响。

“妈蛋!你又跑什么?”她火大地在他身上拼命挠,“要不是你跑,我会摔么?”

说着,犹不解气地挠了几下,心里有些委屈,鼻头发酸。

她终于明白刚才他眼里的是什么东西了,他以为她在嫌弃他,所以他很痛苦。

如果连生母都嫌弃他,亲父不容他,亲祖母虽然维护,却没有办法接受他双面人的性格,也不怨怪他会这么痛苦。人是群居的动物,对感情天生有一种追求渴望,无论是亲情、友情、爱情,但凡是感情,都是人类在成长的阶段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她不知道他的童年是怎么样的,但是四岁那年见到像个受虐儿一般出现在宣同的他后,便知道他的童年定然不会像个天之骄子那般幸福,甚至可能受到什么非人的伤害,才会变成这样。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掉了下来。

他只是沉默地抱着她,由她抓挠,动也未动,直到感觉到脖子有了些许湿意,他低头,贴住她的脸,发现她的脸湿湿的,终于慌了起来。

“你、你怎么了?难道是刚才摔了?摔着了哪里?”

曲潋没有说话,怕自己一开口,便是浓重的鼻音。

他急得不行,厉声叫道:“常安!”

常安先前跟他去上院,沉默地听令行事,先前见他走了,心里还有些担心,现在见世子夫人的样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忙走上前来。

“你拿府里的帖子,去太医院请位太医过来。”

常安以为是先前那一摔,让世子夫人摔出个好歹,也不啰嗦,便去准备了。

纪凛吩咐完后,抱着她往暄风院大步走去。

曲潋蜷缩在他怀里,感觉到肚子越来越难受,眼泪再也流不出来,只是被他抱着,迎面的风让她感觉到有些冷,心说怨不得她刚才追不上他,这人是个练家子,速度比常人快多了,她能追得上才怪。

想到先前那种心慌憋屈,她忽略了身体的难受,又用双手死死地搂住他,闷闷地道:“以后别跑了,我追不上。”

“……好。”

“也别做那种事了,我害怕。”

“……好。”

“别和你爹娘对着干了,我害怕……”你再受到伤害。

“不好!”

“喂!”曲潋又挠了他一下。

此时已经回到暄风院,曲潋抬头看他,见他神色阴郁,却倔强地不肯再应一声“好”,想要再接再厉时,就见厉嬷嬷迎面走过来,见到曲潋被抱回来,不由得吃了一惊。

“世子,少夫人怎么了?”

她是暄风院里的管事嬷嬷,暄风院里发生什么事情都经过她的耳目。前两天镇国公夫人逼着世子夫人将那两个丫鬟带回来时,她心里便有不好的预感了。

她是淑宜大长公主特地拔过来专门伺候世子的,也知道世子的情况,暄风院之所以这般空阔少人,也是为了防止人多口杂,让世子的情况被人知晓,且以世子反复无常的性子,也不宜让太多人伺候,只会惹他厌烦。所以暄风院伺候的下人一直都比较少,而且每一个都是特地选出来的,忠心耿耿,没有必要的话,一般不会轻易送人过来伺候。

镇国公夫人一直坚持着将人送进暄风院,目的也不过是想在暄风院里安插眼线,厉嬷嬷对此不好评价什么,可是觉得世子摆明了不喜夫人送人到暄风院来,为何夫人就看不明白呢?

暄风院是世子的地盘,他习惯了这里的安静,也习惯了不容人踏足此地,除非是让他默许的人,如果是别人进来,少不得要翻脸,脾气十分乖张。

所以当时她便明白,世子夫人迫于无奈将那两个丫鬟带回来,就算世子夫人什么都不说,世子知道她们的存在,也要变脸。

这种预感果然成真。

先前看世子变了脸,带着那两个丫鬟去上院时,她便有不好的预感,直到现在看着被世子抱回来的人,厉嬷嬷也担心得不行。

纵使世子双面人的身份教人害怕,但他也是个男人,会有心仪的姑娘,会娶妻生子。而世子夫人便是他所心仪的姑娘,是他默许了能进入暄风院中的人。厉嬷嬷当年在常州府时,看到世子笨拙地讨好世子夫人时,就知道他是喜欢人家姑娘了,直到定亲、娶进门来,都没有变过。

如今世子夫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世子会如何震怒,会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情来。

厉嬷嬷虽然心里担心,面上却十分镇定,问了碧春,知道世子已经让常安拿帖子去太医院请太医了,方松了口气,忙去让吩咐小厨房做些对女子身子有益的热汤过来。

纪凛一路抱着曲潋回了房,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上,见她脸色有些白,软绵绵地躺在那儿,脸色也跟着变得惨白,神色压抑,眼里有着几丝让人几欲无法察觉的惊恐。

曲潋原本十分恼他的,可是看到他这模样儿,又心软了。

她伸手覆到他握成拳头的手,舒了口气,对他道:“先前有些疼,现在好很多了。”

他盯着她,神色阴沉又压抑,很是吓人。

半晌,他用袖子给她擦擦脸,声音冷硬,“你流汗了。”

“天气热。”曲潋面不改色地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