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眼光、能力还是运气,都是一流的。
可惜,南慕川反驳的话在喉咙里打了个转,一看到霍宁辞,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的脸色铁青:“我不和你一般见识。我疼我妹,不是因为她是做了些什么,就是因为她是我妹,是南荇,你别胡搅蛮缠。”
这两人“噼里啪啦”的一顿斗嘴,别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已经吵翻了。
南荇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南慕川和夏叶孟吵架的焦点就是她,只怕她多说一句话都能点燃□□库。
“叶孟,慕川,”南远征的眉头皱了起来,“你们俩都各自少说一句,都是当哥哥嫂子的人了,为了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架,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于彤华握住了夏叶孟的手,柔声道:“叶孟,慕川的性子直,不太会说话,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小荇这两年才回来,我们多疼她一些,可能忽视了你,该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妈……”夏叶孟哽咽了起来,“你别这么说,我……我也有错,有时候脾气急了一点……”
南慕川冷哼了一声,还想说话,南荇狠狠地拧了一下他的手臂。
他吃痛,终于不吭声了。
霍宁辞冷冷地接了一句:“知道错了就好,大家都是一家人,心胸要放宽广一点。”
夏叶孟的哽咽声一滞,抽抽搭搭了几下,终于没声音了。
“好了,吃饭吧。”于彤华淡淡地道,眉眼间尽是疲惫之色。
午餐的气氛理所当然很沉闷,南荇努力活跃气氛,挖空心思把平常在群里聊天看到的笑话都拿了出来。
霍宁辞有点心疼,开始不停地给她夹菜。
“你干嘛啊?”南荇小声道,“碗都装不下了。”
“多吃点,喉咙都要说疼了。”霍宁辞板着脸道。
“哪有那么娇弱啊。”南荇反驳。
“那喝点汤,润润嗓子再说。”霍宁辞不由分说,给她剩了一碗鱼汤。
南荇只好也跟着闷头吃起菜来。
大家都闷头吃,午餐很快就吃完了。佣人在这里收拾碗筷,于彤华把要离开的人叫住了:“今天既然大家都在,那就开个家庭会议吧,我有件事要做,可你爸不同意,最后怎么办,大家定。”
还是回到客厅坐好,于彤华清了清嗓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于彤华所在的大学有个项目,选拔了一批人和非洲那边的大学进行为期一学年的交流讲学,于彤华入选了。南远征不同意她去,一来太辛苦,二来这一年都不在家不行;于彤华却很想去,一来去交流讲学对她来说是个挑战,二来如果完成任务顺利回来,对她评聘高一级职称帮助非常大。
两个人争执到了最后,已经不是去不去的问题了,是两个人对家庭、对事业观念的观念发生了冲突。
“你们都发表一下意见吧,”于彤华郑重地道,“说真心话。”
南慕川忍不住了:“妈,我有点不太明白,你为什么坚持要去?你都五十了,没几年就要退休了,去吃那份苦干嘛?那可是非洲,又热又穷,一不留神还染上点病……呸呸呸,当我没说这句话。”
“我也是这个意思,为了这么点工资,去受这么一份累,根本没必要,”南远征一脸的忍耐,“而且,你要是一年都不在,这个家还像个家吗?”
“又不是整一年不回来,有各种假期,放个假就回来了,”于彤华冷冷地道,“你以前开拓市场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一两个月都不着家的吗?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不行了?”
“我那一样吗?”南远征的火气也有点上来了,“我那是为了公司,那是事业!你呢?家里又不缺你这点职称工资,就算评上个教授又能怎么样呢?”
“好啊南远征,你总算说出你心里话了,感情我的事业就不叫事业,你的才是。”于彤华的声音微微颤抖,“以前你创业的时候,让我把学校的事情放一放,要顾着家,我顾了,两个孩子都是我照看的,生病的时候都只有我和佣人,爸爸的影子都看不见;后来你事业有成,成天忙着扩张,还是要我顾着家,我也顾了,两个孩子的学习都是我折腾的,从小学到高中,我开了多少次家长会、操了多少次心,你有参与过吗?好不容易等他们都长大了,也成家立业了,我现在想回头把我的事业捡起来,你就这样埋汰我……我……”
“妈,你别伤心,”南荇的鼻子酸了,连声劝慰,“爸应该不是那个意思。”
南远征有点狼狈:“我哪有那个意思?我就觉得没必要,这都要退休的人了……”
“行了,你就别狡辩了,”于彤华心灰意冷,“你不也五十多了,还成天雄心勃勃地想把公司做成全国第一大超市连锁呢。”
“妈,这男人和女人能……”南慕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把“一样吗”三个字吞进了肚子里。
南远征沉着脸做了总结:“总之,我觉得你完全没必要去,叶孟和慕川两个人结婚这么久了,马上也该生孩子了,小荇也是,家里热热闹闹、整整齐齐的,不是挺好的吗?”
于彤华揉了揉太阳穴:“我不想和你吵,我很想去,这件事对我很重要。你们别劝我改变主意,就都表个态吧,要是你们都打心眼里觉得我不该去,我……我算是就心里明白了。慕川,你先说。”
南慕川硬着头皮问:“妈,我说了你不生气?”
于彤华苦笑了一声:“我生气干什么?”
“我觉得……你还是别去了?”南慕川迟疑着道,“非洲那地方去个十天半个月玩玩可以,呆一年实在是一点意思都没有,真的,妈,我们都会担心你的。”
儿子的答案,在意料之中。
虽然南慕川和于彤华亲,但身为男性,很多观念却和南远征一致。
于彤华看向夏叶孟:“你呢?”
夏叶孟看看于彤华隐含期待的眼神,又看看南远征沉着的脸,好半天才闷声问:“我可以弃权吗?爸妈说的都很有道理,我也不知道谁的正确,什么结果对于我来说都可以接受。”
于彤华的心凉了一半,不抱希望地看向南荇。
以南荇绵软胆小的性格,和夏叶孟一样回答弃权已经算是给她这个妈妈面子了。
“小荇,你说。”南远征催促了一句。
“爸,我说了你不生气吧?”南荇学着南慕川的话,软软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