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蔡晋同没停。
“喻见落东西了。”
“她落什么了?”蔡晋同慢慢靠边。
孟冬拿上东西,推开车门说:“我给她送进去,你在这儿等一下。”
蔡晋同说:“行,那你跑一趟。”没说他再开回去,也没说应该他去送,孟冬说什么他都随他。
孟冬下了车,手搭在车顶,弯腰对里头的人说:“喻见手机号给我报一下。”
这下蔡晋同有点犹豫。
“太晚了,敲门怕吵到她爸妈。”孟冬道。
蔡晋同使劲点头:“行行行。”
孟冬独自返回小区,走到喻见家门口,他看了看面前的短栅栏。
栅栏不防人,手往里就能开锁。
他抬头看窗户。
这栋别墅不算大,二楼一间房漏出些许光,他拿起手机,拨出刚得到的那串号码。
喻见进家门时轻手轻脚,她上楼后没先去洗漱,也许是因为刚在车上睡过一觉,所以她头脑清醒,身体却发懒不想动。
她把脱下来的羽绒衣随手撂小沙发上,往地上一坐,她抱着腿发了会呆,然后起身,翻出根皮筋把头发一盘,再次在卧室翻找起来。
手机铃声响起时,一抽屉的东西已被她清理到了地板上,深更半夜电话响,她没来得及看号码,立刻先按接听。
低沉的嗓音像坐在轻飘飘的云朵上,从彼端落到她耳边。
“喻见。”
喻见一顿,拿开手机看了眼号码,过了一两秒,她重新贴回耳朵:“哪位?”
孟冬没做自我介绍,他盯着亮灯的窗户说:“你东西落下了,出来拿一下。”
喻见也没再问他是谁,她说:“我没落东西。”
“落了。”
“我落什么了?”
“你出来吧,我在你家门口。”
喻见从地上爬起来,拉开一道窗帘缝往外瞧,隔着阳台看不太清,但别墅栅栏外确实站着一个人。
她放下窗帘转身,正要说话,突然卧室门被叩响,叩了两下,门就被推开了。
喻母探头进来,皱着眉说:“我怎么听见乒铃乓啷的声音?”瞟见一地乱七八糟,她把门彻底推开,“你又在找东西啊?”
喻母更年期,夜里盗汗睡眠极浅,稍微一点响动就能把她吵醒,喻见没想到关上房门也不能完全隔音。
喻见放下手,若无其事地说:“把你吵醒了?”
“也不算,我本来就睡不着。”喻母进来问,“你刚回来?怎么还没去洗澡。”
“就去了。”
“你在找什么?前几天我看你也在找东西,还没找到?”喻母那时以为喻见在找吉他,但显然不是。
喻见说:“没什么,你快去睡吧。”
“我去喝点牛奶,不知道能不能睡着。”喻母嘀咕着出去,“你也早点洗洗,别弄得太晚,地上东西不想整理就放着,明天我帮你整理。”
喻见追出去:“我给你去倒牛奶,你回房吧。”
“不用不用,你别管我,你早点睡,我看你现在没以前精神。”喻母挥挥手下楼。
厨房一整面窗户正对栅栏,喻见看了眼显示还在通话中的手机屏,紧紧跟下楼。
喻母打开厨房灯,边开冰箱门边说:“你跟下来干什么,我又不是老眼昏花。”
“我也喝点牛奶。”
“要给你热一下吗?”
喻见说着“好”,不动声色地走近窗户。
她往外面看,栅栏外的身影还在,三更半天,乍一看有几分吓人。她把手机翻身放料理台上,过去拉窗帘,喻母拦住她:“诶,别拉帘子。”
“早上再拉开吧。”喻见把窗帘拉到底,又迅速去拉另一扇。
“我想开窗透透气。”喻母过来重新拉开。
喻见阻止:“晚上不安全。”
“我知道,喝完牛奶就关上。”
喻见没理由再反对,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拉开窗帘,再打开窗户,别墅栅栏外空无一人。
“你要是怕冷就上楼。”喻母关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