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在桌子底下把玩珠子的动作不大,频率却很反常,像是在强压着某种故意预谋准备挑事的情绪。
这神态和举止可有些不妙,若不是段鸮一直以来很熟悉这厮的为人,他怕是也不会注意到这向来行事狡诈的王掞今日似乎一直对銮仪卫那边有所注意。
——王掞具体想对銮仪卫那边做什么?
亦或者,他今日在这三方会面上想做什么。
坐在一边的段鸮心中没由来地就多了丝看热闹不怕打的微妙兴趣。
他本不是怕事的人。
既然热闹来了。
不过是一群混斗罢了,他正好在一旁看个精彩。
而为了这场三方交涉的私密性,伴着四面的雕花窗户纸框被调整了一下,有两边的守卫站起来就先给蒙上一层黑色的布。
众人的桌上,是三套烧的样式还挺新的官窑杯盏——这么看的话,一套是蓝色的浪海奔翔,一套是艳色的万花锦绣,最后一套是黑色的清雅凝香,都是供给在场的官场大人们吃热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