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野正幸道:“快离开这里。”聂海棠道:“先把我身上的锁链和琵琶骨上的铁钩去了。”秋野正幸走到他的背后,抓住铁钩一弯。聂海棠先后痛地大叫了两声,两只铁钩被取了出来,鲜血泉涌,淌了他半身。又有倭寇用斧头剁去了他手脚上的手铐和铁镣。
聂海棠站在原地,缓了缓劲。秋野正幸催他快走。聂海棠蓦地转身,向谢无双揶揄道:“真是想什么,就不是什么。他们是来救我的。”向秋野正幸道:“把这个牢门打开。”
秋野正幸道:“这是谁?”聂海棠道:“打开门,杀了这个人,莫失此良机。”谢无双吃了一惊。秋野正幸吼道:“我们冒险来救你,岂能在此多待?快走!”聂海棠无奈,恨恨地看了谢无双一眼,随着群倭奔了出去。
谢无双见他离去,颇有不舍之感,而且愈觉孤独。
司马玮在洞外只候到夜色发灰,才见众倭带了两个犯人出来,其中有一身着白色囚衣的妇人,却正是熊心。司马玮吃了一惊,只是一来倭寇太多,二来不能让幽家的人看见自己在此,是以无法上前搭救,只能先暗随着他们,心中谋划相救之策。
现在补叙谢雪痕离了司马玮,展开幽灵复活身法掠进狱中,只见凤舞正遭众幽家弟子围攻。唐羽盘旋在上空,不时的放出目中的黑水暗算凤舞。凤舞不得不提起七分精神提防她的暗算,用三分精神招架众幽家弟子的围攻,故此无法飞起,摆脱众幽家弟子的纠缠。
谢雪痕胁下无翅,够不到唐羽,只得相助凤舞对付众幽家弟子,以冀杀出一条血路。过不一会,这里的混战又招来了南面黑水旗大营的黑水旗弟子,奔过来助战。霎时间把他二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二人顿时陷入苦战。
凤舞向谢雪痕道:“你先走。”谢雪痕道:“你走不了,我怎么能走。”凤舞道:“我这一死,不就救出谢无双了。”
谢雪痕道:“就算救不出他来,我也不让你死。”凤舞听了这话,心里暖烘烘的,不禁流下了眼泪,心里打定了主意,要以死来报她。当下突施几个杀招,杀了三个幽家弟子,靠近谢雪痕,舒臂揽住她的纤腰,展翅飞起,忽觉腹下腿上,几下剧痛,知已着伤。
二人方及抛开下面的幽家弟子,唐羽如雄鹰一般扑来,目中的黑水如激电一般,射在凤舞的背上。凤舞也不理会,冲天而起,想飞到唐羽上方。唐羽也仰身直上,目中的毒水频频射出。凤舞左臂挟着谢雪痕,右臂接连出指反击,二人便在空中展开激战。
谢雪痕只惊地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偶一晃眼间,忽见一道光华如流星一般从黑暗中飞来,疾忙向凤舞喝道:“小心。”凤舞急待躲闪时,已然不及,那道光华擦着谢雪痕的耳边,正中凤舞的右前胸。
谢雪痕看得真切,此物原来是一个镯子般的圆环。凤舞只觉胸腔剧痛,气血翻涌,喉头一甜,张口吐出一口血来,跟着眼前一黑,如断了线的纸鸢,坠落了下去。
谢雪痕只觉凤舞的手臂一松,放开了自己,不觉大叫一声,向下一看,却是一片密林,忙展起终结神话,在树冠上一点,站住了身子。再看凤舞,已坠进了林中。
此时东方已然发白,谢雪痕抬头一看,但见空中又多了一人,这人满头白发,正是凤鸣。他一扬手,又飞出了那如流星一般的光镯,击向唐羽。唐羽忙侧身躲过,同时放出流金峰去战凤鸣。
谢雪痕无暇多看,急忙从树上掠下,四下搜寻一阵,但见凤舞正架在一个树杈上,忙纵身上树,把他抱了下来。只见凤舞嘴上溢血,淌地满胸都是,身上也多处受伤。
谢雪痕见他晕厥,把他抱在怀里,拍了拍他的脸,叫道:“凤舞,凤舞,醒醒,醒醒,凤舞……”老半天,凤舞才睁开眼来。谢雪痕心里略松,喜道:“你醒了,你还好吧。”凤舞眯着眼,无力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