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般的夜色,随即又恢复了寂静。
谢雪痕适才只见那些毒人骤然一动,她也忙跟着诸怪人飞身过去假装杀人,但却不知霸王蛊是何时给他们下了暗号,自己动作若是稍迟延些,必会露出马脚,是以半天心悸不息。
沙豹顺着台阶下了城,不一时,他们一众到了一座府第前。门前的守卫差点被这奇异的景象吓得尿了裤子,四人都抢着进去禀报,但惟有那个腿快的人奔了进去,余下三人只得留在门外。
王开疆撩起斗蓬,向那三人说道:“进去报于殷将军,就说王开疆来访。”谈吐之间,露出了九五之尊的气势。
不一会,只见一将全身披挂,手持大刀,雄赳赳,气昂昂的从院里奔了出来。这人正是车骑将军殷寿,他一迈出门槛,也登时被眼前的情影,吓了一跳,愣了一下,陡然看到王开疆,面色又是滞。
聂海棠向殷寿道:“皇上在此,殷寿还不下跪?”
“皇上自在天厅之中。吾不认得在深更半夜,行弑父篡位之谋的逆贼。”殷寿瞪着王开疆,咬牙切齿地道。
“何为弑父?何为篡位?将军何必给我乱加罪名。”王开疆也不动怒,淡淡地反问殷寿。殷寿道:“你身为太子,却驱杀自己的父皇,自立为帝,这不是弑父篡位,又是什么?”
“夜晶兰洲有三族,建立了三个国家。将军以为那个国家最弱?”王开疆神色悲愤,目中含泪。殷寿道:“说实话,是咱们国家最弱。”
“将军是一个军人,当你看到异国盗匪的臭脚,在自己的国土上踏来踏去时,不知有何感想?”王开疆慷慨激昂地质问殷寿。殷寿面现窘色,无言以对。
王开疆继续道:“每当我看到飞狮帝国的军队和娇娜王国军队为了国家利益,在沙场上大显神威、所向披靡,而我国的军人却是一群对内欺凌国民,对外一触即溃的乌合之众。作为一个国君,一个国民,我是多么心痛。”
“你是在讥讽老夫么,士可杀,不可辱。”殷寿听了这话,顿时面红耳赤。
王开疆道:“我一直在探寻这其中的根源,官场黑暗腐败,贪污成风,官吏成匪,人心不古,世风日下,民不聊生。”
殷寿怒叱道:“简直一派胡言,你一个叛逆,还敢言什么治国之道,赶紧随我去见皇上,看在你是皇室贵胄的份上,我会肯请皇上对你从宽处理。”
霸王蛊道:“皇上何必对这样顽固不化的老匹夫枉费口舌,还是让老夫的毒药对待他吧。”话未说完,他那萎缩了似的身体如老鼠一般,从豹背上电窜而下,同时右手一扬,变戏法似的从手心里飞出一团长不及寸的线形怪虫,朝殷寿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