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有人敲门,道:“老爷,快开门。”
薛敬贤曾与一些行走江湖的打过交道,知道江湖上多有用毒的厉害,况此处离唐门又近,对此更是深悉。是以对上官英狐的话不敢违抗,定了定心神,整了整衣衫,摆手让那两个爱妾靠到身边来,又使眼色让薛全靠边,然后低声道:“什么人?”
外面那女人道:“老爷是我。”
薛敬贤一听是四姨太候银,因这人素爱嚼舌根,是以素来不为他所喜,便没好气的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候银道:“有几个人要找老爷,非让我带了来。”薛敬贤怒道:“谁想见我,你就带谁来么?”候银道:“我不带他们来,他们就要杀……啊!”话未说完,一声尖叫,接着门便撞开了。
当先走进来的是一个发若朱砂,面如蓝靛,血口獠牙的瘦高个子。
薛敬贤除了听说过,却从未见过这样的怪物,只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接着进来的却是一个世所罕见,英俊之极的公子,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虽说风度翩翩,但眉宇间却满含杀气。后面又有一人虽远逊于第二人,却也是面如冠玉,相貌堂堂。最后面的是一个身如铁塔,虬髯戟张的黑衣大汉,腰间别着两根儿臂粗的黑笔般的兵刃。较之适间的幽家二人,更加凶恶。
薛敬贤大着胆子,道:“你们几位是哪里来的?又有何贵干?”
那貌美公子道:“我们因为现在急着用大批银子,因知道你是这重庆首屈一指的巨富,所以便找你来了,假如你够聪明的话,就赶紧将你的家产毫无保留的呈上来,否则我绝对让你连续惨叫三天,再不得好死。”
薛敬贤是首次见到这样把钱要的如此之明白,如此之多,又如此之阴狠的强盗,更想不到今晚竟如此晦气,遇到两拔恶人。他沉默片刻,说道:“外面的人说我是重庆府首富,其实这只是传言,真正有钱的是在我身后给我撑腰的那位。我这里的钱虽有一些,但都是小数,你们尽管拿去。”
那公子道:“不知道你说的那人是谁?”
薛敬贤道:“重庆府都指挥使熊超,我的产业表面上是我的,其实都是他的,各位要拿,我自是拦不住,但他手上有兵,可就不好说了。”
那公子笑道:“若是他的,我们就更不客气了,我们还要去找他。嗯?你额上是让谁伤的?此人好快的剑法。”他一进来便留意到了他额上的伤,说着踱着步子四下观望,然后迈步走进了里间。只见里间后窗已开了一个大洞,显然是有人从这里逃了出去。他拍着扇子走出来道:“一定是幽家的人来过了。”便向薛敬贤攀问来人的模样,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