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师兄一边是师姑,真打起来他要帮谁?
丛云却是直直的盯着一身魔气的封旬,像是要将他盯出个窟窿:“你现在可真是能耐。”
“一声不吭的跑到镇魔塔,活成了这副德行!”
封旬难得低顺了眉眼,微垂着头,目光落到地上的尸体与手中的头颅,忽然觉得难堪,遮掩的将手往身后藏。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齐渊皱起眉,想拉着封旬离开,可这毕竟是席山的事,况且丛云是长辈,他不该失礼,但心里却打定主意,要是丛云真的动手,立刻拉着封旬溜走。
“你五岁时就在席山,我好歹也算你半个娘,你做了错事也好,杀人如麻也好,身不由已也罢!如今却真当那些都一笔带过了吗?!”
“你真以为这么多年那些事是只你一人担着吗?!”
丛云就这么静静的盯着他:“封旬!你心里真的还有席山吗!你师父和几个师叔,我……”
她却越说越激动,赤红着眼一步步走到封旬面前,抬手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师姑!”
封旬躲也不躲,生生受了一巴掌,林子信惊惶的拉住丛云,齐渊立刻将封旬往身后拉,封旬却一动不动,仿佛长在了地上。
齐渊心中涌起火气,然而再抬起眼,却见丛云已是泪流满面。
“你一句话也不解释,连个信也不回!什么时候离开了镇魔塔我们都不知道!你知道我去了镇魔塔多少次吗?你知道你师父因为你,境界凝滞,一百年都没再往前走半步吗!”
丛云再没有了仪态,脸上的妆花了也没有知觉:“你有心吗!你还是人吗?你把我们瞒的团团转!你为什么不说啊……”
她崩溃的伸手捶打着封旬,林子信红着眼拦,却也被打了好几下,齐渊拽不动封旬,只能也跟着林子信来拦丛云。
“你凭什么自己扛着……凭什么啊!你有多大能耐?镇魔塔是人待的地方吗?!我找了你那么多年,有时候真是巴不得你死在外面算了!早早断了我们的念想!”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你究竟是在折磨自己还是折磨我们?你说啊!”
“封旬。”
丛云停下手,忽然像是被卸了气力,疲惫不堪:“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