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想安慰自己吧?
流年用余光看了看叶词那正在拍着自己肩膀的手臂,似乎十分的僵硬。如果她没有理解错误,这种僵硬代表公子幽那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表达的尴尬。其实,说实话,流年想过很多次公子幽在听到自己这番话之后会是怎么样的反应,只是,完全都没有想到会是现在这个反应。
拍肩膀?嗯?
她真当现在是在上演哥俩好的狗血剧情吗?好吧,这样的剧情确实让流年微微的有些无奈的气愤,可是另一方面,这样尴尬无比的安慰自己的公子幽又真心让人觉得好笑,这似乎根本不像是公子幽会做的事情。
安慰一个人?还是这样的安慰?
不知道为什么,流年竟然有了一种不可抑制想爆笑出声的感觉,不过,他还是努力的压制下了这种的感觉,虽然他的欲望很想笑,可是他的理智还是明白,如果这个时候笑出声了,估计,这辈子他都跟公子幽没有什么缘分了。所以,他只是静静的低着头,目光看着公子幽拍着自己肩膀的手,似乎就这么愣住了一般。
其实,不光流年觉得这件事很好笑,就连叶词也觉得自己不正常了。天,她这是在做什么?安慰一个哥们?他们好像没有关系好到这个地步。安慰一个陌生人?陌生人似乎不需要另一个陌生人这种莫名奇妙的安慰。还是说安慰一个刚刚追求过自己又被自己拒绝的人?这这这……她完全没有这个经验。
不过,在叶词的潜意识里,她还是发现这种安慰有点多余,有点不切实际,甚至有点太画蛇添足,太牛头不对马嘴了。
就在这一刻,叶词觉得,她已经陷入了这辈子最大的一个尴尬之中了,简直不堪回首,或者说,她现在已经做了这辈子最愚蠢的一件事情了。
流年的目光一直留在她拍着他肩膀的手臂上,这让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上好像要被那目光活活的烧出两个窟窿出来。她似乎一下子被烙铁烫到了,连忙收回了手臂,缩回了背后,十分尴尬的看着流年嘿嘿的干笑几声,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这气氛。可真够尴尬的。就好像是充满了天然气的空间一样,只要稍稍有个火星子,整个空间就会膨的一声爆炸掉!
“我可以把你刚才的话理解成为是在安慰我吗?”流年缓缓的抬起了头,静静的看着叶词那张已经僵掉的脸,声音平静地说着。他似乎就只是在叙述这个事实而已,一点都没有其他的意思。可是,真奇怪,这么平淡如常的句子,听到了叶词的耳朵里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她的内心顿时警铃大作,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到底在暗示什么?
下面该说什么?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了吧,反正说多错多。叶词想了一会,最终决定自己还是保守一点,不要再跟流年搭话了,否则说了什么更尴尬,更不好收场的话,那才是让她将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好吧,那我就接受你的安慰好了。”流年见叶词一脸戒备的看着自己,笑了笑,她还真是半点水都不露出来呢。他耸了耸肩膀,然后笑了笑,如此说道。
听到流年这么说以后,叶词竟然好像心里有一块巨石猛然间就落地了一样,她暗自长长的嘘出了一口气,望着流年微微点点头。意思就是,既然如此,事情到此就算解决了,我们以后再也不要提起好了。
流年虽然和公子幽接触的不算多,但是真奇怪,他居然可以明白她心里在想的各种想法。就比如现在叶词内心深处所期待的自欺欺人一般,他只是看着她此时此刻的表情就已经了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流年颇为好笑,他似乎发现了公子幽的一个新的特点,只要是面对自己通过努力也不能控制的事情的时候,她居然会直接回避过去,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
虽然这样的习惯多多少少会给流年带来一些难题,可是不得不说,当公子幽在一本正经的自欺欺人的时候,那副表情还是相当有趣的。
流年笑了笑,他不想就这么放过公子幽。况且,如果就这样如此放过公子幽的话,也不是流年一直以来为人处事的习惯。于是,流年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刚才你似乎说,追求这件事,只要过程就好了,结果重要不重要其实不太重要。我的记性还不太坏,应该没有记错吧?小公子。”
叶词的汗毛顿时又竖了起来,干嘛干嘛!这个男人又提起这一茬干嘛?他刚才不是说已经接受自己的安慰了吗?那又说这个干嘛?
叶词虽然十分不想搭理流年,可是对于对方已经点名道姓问自己的问题,如果他要是不回答的话,会不会给人的感觉很不礼貌?叶词虽然性格不太讨人喜欢,不过,这最基本的教养和礼貌还是懂的。于是她皱着眉毛,十分谨慎的点点头:“我确实是这么说的。”
流年拍拍手,笑的很是开心:“还有,刚才你是不是说你拒绝我了?”随后他从叶词那纠结的表情上又立刻补充道:“当然,你没有直接说,但是你是这个意思对不对?”
叶词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烫,她明明没有做什么事情对吧,她明明没有说什么对吧,可是为什么那些话从流年的嘴巴里再重复一次的时候,她竟然有一种恨不得在地上找条地缝钻下去的感觉呢?
她咽了一口口水,清了清喉咙,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十分的僵硬:“确实是这个意思。”
“那就是说,这个并不重要的结果是你对于我追求的拒绝了?对吧,我没有理解错吧,小公子。”流年的眼睛里闪过了奸诈的光,唇角的笑容更像是一个看着一只一步步走近自己陷阱的猎物般心满意足。
这话怎么听起来好像话里有话呢?叶词顿了顿,想仔细的想了一想流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流年显然不给叶词留一点时间来思考。又追得很紧的问了一句!“是不是啊?小公子?我的理解没有错吧,还是说我的理解错了?你的意思是并没有对我的追求拒绝?”流年的声音并不大,可是,他却弯下了腰,不动声色的缓缓地贴近了原本十分谨慎的叶词,而且在趁着叶词分析自己话里面的意思的时候,越来越靠近,越来越靠近,最终停在了咫尺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