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法诺安冷声道。
希尔行了个礼,便退出了房间。
男人走到少女身旁,高大笔挺的身影遮住了从窗外的缝隙落进来的阳光。
伊妮德也不理会他,就像一只在露台上摊开肚皮晒太阳的波斯猫,浑身没骨头似得的懒懒的躺在卧椅上,直到男人用自己的身影遮住了阳光,她才施舍般的抬起眼睫扫了他一眼。
“你挡住我了。”少女玫瑰色的唇瓣微微开合,吐出了不满的嗔怪。
法诺安的目光在她白皙的小脸和嘴唇上一扫而过,在她面前单膝跪下,用手掌圈住了伊妮德纤细的脚踝,缓缓的摩挲着那块凸起的骨头。
伊妮德被弄的发痒,咬住了下唇,想抽回自己的脚,却被这个冰冷而俊美的男人顺势覆压了上来,原本还算宽敞的躺椅瞬间变得拥挤了起来。
男人将她轻松的翻过,让她趴在他的胸口,手掌不太熟练的抚摸着她的长发,用带了一丝别样沙哑的低沉嗓音出声询问道:“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伊妮德起先身体有些僵硬,但在感觉到法诺安身上的异常变动后,顿时缓缓的放松了下来。
看来对方忍了这几天,也已经有点忍不住。
整日守着一块美味的蛋糕却不能吃,是个人都难以忍受,更何况他已经尝过了这块蛋糕的滋味,知道有多么的甜美诱人。
加上法诺安初尝女人的味道,哪怕他怎么禁心寡欲,也是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况且他也是真的对少女动了心,多看她一眼都能回味起那夜格外美妙销/魂的感受,自然会想多抱抱她,与少女多亲近温存一番。
能忍到现在都没碰过她,已经算是很体谅伊妮德了。
只是少女总是对他爱答不理的,就像一只脾气高傲又难以讨好的猫,无论送给她什么珍贵的首饰和漂亮的衣服都得不到她的半点青睐,这让法诺安感到有些挫败和烦闷。
他也并不擅长讨好女性,说些甜言蜜语哄她,和少女说话时放缓语气已经算是难得的温柔。
只是男人罕见的温和柔情并未被伊妮德感受到,她的性子本就恶劣又坏的很,向来都是被男人卑微讨好万般耐心的伺候着,只有她折磨玩/弄对方的份,现在却被这个沉默寡言又木讷无趣的男人当成金丝雀关在房间里,偶尔有空了才施舍般的宠怜她一下,即便他长相和身材也是难得一见的俊美出众,但对于伊妮德而言,绝对处于连床伴都不想考虑的下等男性分类里。
尤其这个男人,还很有可能是她那个未曾真正正式见过面的丈夫。
说来也是可笑,虽然她和那个男人结了婚,双方若是再度见面,可能连对方都认不出来。
毕竟总共算来,他们就见了两次面,而且两次都被纱遮掩着,并未看清对方的真面孔,在婚礼那日念完礼词后她的丈夫就离去了,加上两人都已经快大半年都没见,伊妮德对丈夫的记忆就更加模糊不清。
这个男人虽然有些相似,但她只是怀疑,还不能够完全确定。
等到莱昂出现时,她想或许就能验证她的猜测了。
伊妮德正想事情出神,脸颊却突然被一只手掌温柔的捧起,虽然男人冰冷的唇瓣垂落了下来,精准的捉住了她的唇。
这个男人的唇又冰又软,带着一丝冷冽漠然的残酷寒意,偏偏在床上时又那般凶狠强势,像是把她当成了战场上的敌人,恨不得生生将她活剥吞噬。
大概喜欢强制范儿的姐妹会钟爱他这个调调。
不过伊妮德还是喜欢自己主导,她是让男人来取悦她的,不是让她自己成为对方的泄/欲工具。
性本来就是使人快乐,满足精神和生理的双重愉悦的事情。
没有必要一谈到性就闻之色变,为何男人们享受性就是理所当然,女人们就是淫/荡/下/贱。
剥了身份这层皮,大家都是人,谁又比谁高贵到哪儿去呢。
若只顾自己满足,却不管床伴的感受,甚至以虐/待/蹂/躏对方取乐,这样的男人要么就是习惯以自我为中心,自私自利的霸道之人,要么就是纯粹的变态。
若是心里真的喜爱对方,又怎么会不希望对方和自己获得同样的快乐。
伊妮德又不爱被人强制,自然不可能喜欢法诺安这种类型的男人。
不过现在,她还需要他帮她一个小小的忙。
所以给予他一点甜头也不是不可以。
在男人垂下眼眸亲吻她时,伊妮德忽然缓缓抬起手臂,攀上了法诺安的手臂,伸出羞怯粉嫩的舌尖,试探性的回应了他。
法诺安的身体骤然一僵,随后便克制不住的用力搂紧了怀中的少女,粗/暴的抵开她的唇瓣,探入进去深吻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的唇终于分开。
少女的嘴唇有些红肿,上面还有清晰的齿印,眼角微微泛红,生理性的泪水润湿了眼睫。
看起来就像是被人欺负惨了,却更容易勾起男人心底更为可怕深沉的不堪欲望。
当感觉到法诺安放置在她腰后的炽热手掌缓缓下滑时,伊妮德急喘了一声,快速的按住了他的手臂。
男人被黑色的欲念晕染成近乎纯然的墨瞳,深深的凝视着少女,还带着一丝询问和催促之意。
“……现在不行。”
伊妮德动了动唇,眼睫颤抖,有些紧张的呢喃道:“我还没好。”
说完后,她似乎害怕法诺安生气一样,又小心翼翼的凑上来,吻了吻他的唇。
“再等我几天好不好?”
法诺安的呼吸一滞,他用一种仿佛要将怀中宛若魔女般恶劣勾人的少女吞噬下去的可怕眼神盯了她半响,方才启开唇,沙哑的回应道:“我会等你。”
少女一愣过后,随后第一次对他绽开了温柔惑人的笑容,她甚至主动的伸手,像对待一只不听话的恶犬一样抚摸着他的脸颊。
仿佛在对他说,这是给你听话的奖励。
法诺安的心底也涌出了一股十分怪异的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