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吹进来的风格外的凉,夹杂着暴雨前的泥土气息。
傅尧诤抱着一瓶烈酒,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手边是一把黑色的枪。
沉如死水的眼睛里只倒映出电视的光亮。
画面接入记者招待会现场,直播。
灰色调的场景布置,魏韧一个人坐在长桌前,被几百名记者的镜头和闪光灯包围。
魏韧始终低着头,觉得自己的老脸被这群记者按在地上踩,如果不是背后被无数把透明的枪抵着,他根本不可能让自己处于这般尴尬屈辱的处境中。
耳朵里被强塞进去的耳麦传来机械的命令声:“开始”
魏韧手握成拳,不愿意松口,那边立即传来他妻儿惨叫的声音。
镜头前,记者的长枪短炮恨不得立即对他进行“轰炸”,耳麦另一端,傅家的人用一把无形的枪抵住了他的命门,逼着他说出真相。
妻子无所谓,但儿子他必须得护着啊。
他这辈子可能也就只能生这么个儿子了。
“我数三声。”
“3”
“2”
“感谢各位媒体来到鄙人的记者招待会!”
魏韧抬头迎上所有的镜头与目光,硬生生打断了耳麦里的致命倒数。
闪光灯齐刷刷往他脸上打,他出道20年,面对再多的镜头也能信手演出一场真情实感的好戏。
这是平生第一次,他紧张到手抖。比18岁那年初次试镜还要让他恐惧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