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飞安静的听完他说完,中间一句也没有插嘴,只是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然后坐到床边给卫星河擦眼泪,这次他下手的力度知道放得更轻些,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弄红。
“你说话啊。”卫星河看着项飞,急切的抓住他的手,似乎是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一样,“我是不是特别自私恶心?”
“为什么你要对自己这么刻薄呢?”项飞给他擦完眼泪后,终于说话了,“你那时才八岁,自己都是个小孩子,在那样可怕的场面里做出什么都是对的。”
“没有人会苛责一个八岁的孩子。”项飞握住卫星河的手,“就算你不是八岁,是十八岁,你也不能做到更好了。”
“你那时就算站出来又怎样?你家保镖都干不过那些拿|枪的歹徒,你一个小孩赤手空拳就行了?只不过就是垃圾场多了一个尸|体,你父母哥哥更痛苦些罢了。”
卫星河摇头:“可我到底还是没能帮到她,我竟然连动都不敢动!”
“你知道吗,你保护好自己就已经是尽到义务了。”项飞把卫星河的脸抬起,直直的对上自己的眼睛,“你把自己保护好活下来,很多人都会感激你。”
“你父母,你哥哥,你嫂子,你侄儿,你爷爷奶奶,还有……我。”
“安安的死并不是你的错,如果你非要找一个责任人的话,你全家都有责任。”项飞温和的说,“你父母不该在那天出门参加宴会,你哥哥也不该跟自己的朋友一起打球,正因为他们所有人都不在家,所以没能及时在第一时间补救一切。”
“我想,他们所有人内心已经自责过了,但他们一定很庆幸,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