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岩苦笑着叹了口气道:“对了,我们还联系上了邓一涵的生母,她现在已经再婚了,男方的家境似乎还不错,可能也是顾忌着这一点,她生怕招来麻烦,就知道哭,说的话也都没什么用处。”
这种无头案一年不知道要发生多少起,警力物力都有限,再加上亲人也不过于追究,不可能无休止的追查下去。
但对于江灼来说,他对于整件案子的认知与别人不同,既然直播的背景设定在八中,一定有其用意,这也是他关注这些同学的原因。
他沉吟道:“我明白,再看看吧。”
挂断电话之后,江灼把手机在自己的掌心中敲了敲,若有所思。
“明明都是一帮小孩,还没步入社会,就学会了孤立歧视,拉帮结派,甚至肆意地伤害他人,想来挺可怕的,是不是?”
发出感叹的是个女孩的声音,江灼看了看,是他背包侧兜里装着的一个巧克力罐子在说话。他有时候低血糖,这东西总是随身带着,天天跟着他上课下课,估计发生的事情也都了解个八九不离十了。
“那也不一定。”
江灼挑了挑眉:“正是因为年少时候经历的事少,没有被别人伤害过,所以也不明白伤害别人的残酷。如果有一天这些孩子长大了,真正明白什么是痛苦,什么是恐惧了,他们或者会为了曾经做过的事情后悔不安,或者会变得更加冷漠妄为,连带着影响自己的人生。”
他把手机放回衣兜里:“所以按我们的说法,这就是乾坤分明,善恶昭彰啊。”
他鲜少发出这样的感慨,说话的时候睫毛半垂,若有所思,精致的面容在阳光的照射下一半逆光,一半明亮,将所有的情绪模糊在了光影之间。
虽然并不属于同一物种,跟江灼说话的巧克力罐子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刻,它被对方的气质迷住了。
想了一下,它的盖子“啪”一声弹开,安慰道:“我们不要讨论那么丧的话题了,还是吃块巧克力开心一下吧。”
江灼看了它一眼,淡淡笑了一下,道:“也是。”
巧克力罐觉得自己肚子里面的坚果巧克力全都变成了酒心巧克力,然后紧接着,它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外力撞了个晕头转向,连带着江灼也向后退了一步。
——是一个男生迎面匆匆走过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在了他们身上。
江灼侧头一看,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胳膊,男生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同学,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