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翌日起,姜羽便开始派出百人一支的小队。五人一伍,设伍长,四伍为一两,设两司马,二两为一卒,即一百人,由卒长指挥。
每卒着轻甲,趁着夜色骑马出城,袭击莱阳军。
袭击的时间和地点完全是随机的,一旦莱阳军反应过来,开始反击,小队就迅速撤退,不得恋战。每一夜,这样的袭击就要进行个三四次。
如今骑兵并不盛行,姜羽安排的这些骑兵便让莱阳军十分头疼,因为他们灵活、速度快,像泥鳅一样滑不溜手。
如此持续了两三天,莱阳军被骚扰得不胜其烦,又没有办法。直到第四天,莱阳军决定严防死守,并自以为“摸清”了燕军袭击的规律,设下埋伏,等小队前去。
这只小队一到,就遭遇到莱阳军的严密打击,顿时吓得丢盔弃甲,一个个屁滚尿流,个个负着伤逃窜,马蹄扬起漫天尘土。莱阳军终于出了一口气,站在驻地外望着他们的背影笑。
在这之后,燕军的袭击便再没能得逞,莱阳军气势大涨,觉得燕军也就能使这些小把戏,没什么实际的战斗力,都生了轻视之心。
到第七日夜晚,燕军都憋了一肚子的气,犹以那些骑兵小队为胜,总被敌军嘲笑,任谁也受不了,何况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了。
“人放出去了?”姜羽负手站在德县城楼上。入秋后,天气渐渐凉了起来,夜风习习,吹得城楼上的旗帜猎猎作响,而城外八千莱阳军安营扎寨在数里之外,黑压压的一片,从这里能隐约看到一些闪烁的烛火。
姜羽相信,在暗处必然也有着斥候,在打探着他们城内的情况。
“放出去了。”公孙克在他身后道。
姜羽:“没引起她的怀疑吧?”
董婴说:“不会有问题的,将军。莱阳军将领霍显刚愎自用,好大喜功,肯定会信的。”
姜羽点头,淡淡道:“后天便是中元节,让阿云带个信过去,告诉霍显,咱们在要中元节那天进攻,以霍显的个性,绝不会坐等咱们占尽先机,他定然会先一步发动攻击。”
“咱们只需要布好局,等他自己钻进来就行……董婴。”
“末将在。”
姜羽瞥到他脸上有些不高兴,说:“你怎么了,对我的安排有什么不满吗?”
“末将不敢,末将只是觉得可惜。”董婴叹气道,“阿云这女孩子,可惜了。我原以为她真心归附,还想带她回蓟都,没想到只放了个饵,她就咬着钩子出去了。”
莱阳军会认为燕军赢不了,像阿云这样的普通女子,又哪能看得出来胜败,自然只会觉得莱阳军就是救星。她只要偷偷逃出去,把燕军的情形告诉莱阳军,莱阳军定会大胜,以报她父兄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