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二更天,夏夜的天空繁星闪烁,风清月朗,屋外的桃树枝繁叶茂,还一个挨一个地结了桃儿。
“我们出去看星星罢。”姜羽说。
“好。”
戚然明将他扶起来,姜羽脚步仍有些虚浮无力,大半的重量都倚在戚然明身上,戚然明却走得稳稳当当。他内力惊人,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根本算不得什么。
戚然明将姜羽扶到门口檐下,搬了张太师椅让他坐着,姜羽便拉着戚然明与他同坐。
“好久没听你吹笛子了。”姜羽望着漫天的繁星说,微微出了口气说。
“我吹给你听。”戚然明道。
气流从双唇间流出,进入白色的骨笛之间,清亮圆润的笛音便随着晚风飘向了夜空,与月色融在一处。
月色不醉人,笛音醉人。
翌日,姜羽起身去了宫里,面见燕侯。
燕侯没料到姜羽这么快就下了床,询问太医,太医说姜羽底子好,所以恢复得比常人快。燕侯不疑有他,立刻给姜羽赐了坐,又将“行凶者”,即申大人给传召上来。
几日不见,申大人一身颓败之气,看上去行将就木,垂垂老矣,比几日前老得更厉害了。
看到燕侯,他也没跪。
燕侯对他正在气头上,他心里觉得这申大人就是倚老卖老,恃宠而骄,才敢如此胆大妄为,所以现在十分反感这老东西,便没给他赐座,让他站着。
“申伯,睢阳君在此,你还不快快认罪,向睢阳君致歉?”燕侯道。
“认罪?”申大人嗓音沧桑,不屑道,“认什么罪?我从没给姜羽下过毒,我为什么要认罪?”
燕侯大怒:“你怎么还是如此冥顽不灵?姜羽在天牢时,只有你去过牢里,还对姜羽用过刑罚,不是你,还能是谁?”
申大人混浊的眸子满是刻骨的恨,盯着姜羽道:“睢阳君果然并非池中之物,对自己竟然也如此狠的下手,申某真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