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容坐回车厢内,随着马车的颠簸一摇一晃,直到出了城门,他才深吸一口气,往后靠着,喃喃道:“出了京城,连空气都是自由的。”
不知道赶车的人有没有听到他的话。
临走之前,崔先生对方容说此人武功高强,非常人所能及。
方容不知道崔先生的底细,所以对这句话持保留意见。但是由于对方知道真言寺的下落和详情,方容也还是往前凑了凑:“你叫什么名字?”
楚文方怔了怔,才如实回答:“属下楚文方。”
大概是没有想到堂堂王爷会这么光明正大的搭讪……吧……方容心想,他露出个【自认为】阳光而有魅力的笑容来:“文芳?名字倒是挺好的,你的文采很好吗?”
楚文方:“属下之文方,乃方正的方。”
方容:“……”
场面,说实话,挺尴尬的……
方容挑着话说:“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楚文方沉默,然后说:“属下不敢。”
方容干脆走到他身旁的位置坐下:“这有什么不敢的。”
楚文方目不斜视地往旁边挪了挪:“属下失言。”
方容:???
果然每个沉默寡言的人都是冷场王。
方容也沉默了一会,又问:“我们不分昼夜赶路,最快要多久会到真言寺?”
楚文方答道:“至少半月余。”
不知道为什么,出了京城后,方容忽然有些不太想去试图搞清楚真言寺了。他闻言点了点头,转身回了车厢。
他从袖口掏出一块帛条。
这帛条刚拿出来,看起来平平无奇。方容第不知道多少次把它打开,只紧紧盯着这平平无奇的帛条上的一行字,然后第不知道多少次叹了一口气。
那是他绝对熟悉的简体笔画——
欲知前因,必往真言寺。
墨迹已干。
这是他回到京城的第二个休沐日,早起醒来时攥在手心里的东西。这样的内容,又怎么能不让他有所作为。
虽然作为已经死去的人来讲,那个世界已经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可一个人,但凡活着,就不可能没有那么几样值得留恋的东西。更何况,身在异乡,回家两个字,每个都重之又重!
方容小心把帛条叠整齐,和天子赐下的如朕亲临金牌贴着胸口放好,闭上眼睛打算休息片刻,却没想到几乎立刻就沉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