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知道他在哪儿,所以我每次做完了饭就给他盛一碗,第二天的时候总能少一点。”
“虽然就一点点,但是我还是能觉出来。”老人笃定道。
“那不断重复一句话呢?”深白又问。
“因为不知道他在哪儿,也就不知道我说话的时候他到底在不在,怕他不在的时候我说了话他听不到,我就多重复几遍呗~反正说话又不累。”
两个人一个问得直率,一个回答得坦然,完全没有“背后说人话被发现者”和“传说中的疯子身份被揭穿之人”相遇时应有的尴尬。
也是因为这两个人是真正的“直率”和“坦然”吧?
林渊心里这么想着。
他这边看着两人的互动,而那边两人的对话已经继续下去了:
“……他们还说您以为是自己孩子猎来的食物其实是村里人给您的。”
“有他们给的,也有那孩子给的,不一样的,那孩子给我的明显好吃,他知道我口味哩,比如今天的鱼,肯定是那孩子给我冻的,他知道我爱吃鱼~”
“哎?您用的是他?您又看不到他,怎么就知道他是男的?”
“感觉,从有了他的那天开始,我就觉得他是男娃,虽然我更喜欢女娃来着。”老太太说着,末了,又对着空气说了一句:“男孩也挺好,不过说说罢了。”
仿佛生怕那边有个人听到她刚刚说的那句话心里介意一般。
两个人一问一答,又“聊”了一会儿,娜塔莎婆婆一直只回答,提问的一直都是深白,她只在最后提了一个问题:
“你们让我装两碗汤,是不是……真有我看不到而确实存在的人在啊?”
她说着,视线从深白和林渊脸上滑过。
看着老人的脸,两个人点了点头。
然而老人却没有继续问下去。
“好了,今天太冷了,洗澡容易冻着,我给你们烧了水,一会儿用热水洗洗脸和脚就好。”说完这句话,老人就拉门出去了。
“那你们能不能看到他?”——这句她心里最想知道答案的话,她没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