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早些回来,你若回来晚了,我便不让你进了。”
“好。”唐窈答应着,俯身替祁浔整理着腰间的陪饰。
“还有我的礼物呢?你不是说要补给我么?这都几天了?”祁浔不悦地扯了扯领子。
“都给你了啊。”唐窈起身,目光朝祁浔腰间转了转。
祁浔低头这才发现了腰间配饰多出了一只淡紫色香囊。祁浔赶忙取下放在鼻下嗅了嗅,淡雅芳馥。香囊上绣着的是一支梧桐花,和他送唐窈的那支簪头的花样十分相像。
“你做的?”祁浔得意地有些压不住嘴角。
唐窈点点头,“喜欢么?”
祁浔看了看香囊上的花样,绣工精细,栩栩如生,故意挑眉道:“我不信,你何时有这般好的绣工了?”
“小时候常会绣帕子来卖钱,绣得多了,自然就会了。不过好多年没绣了,都生疏了。”
祁浔听得一阵心疼,只拉着唐窈的小手道:“以后我不会让你再过得那般辛苦了,日后,我一定要你做这世上最欢喜的女子。”
“祁浔,我已经是了。”
唐窈抬起头,弯着眉眼看向祁浔,眸有碎光。
***
沈弗瞻唉声叹气地趴在书房的床上,疼得一夜未眠,恨恨地骂着祁浔,什么破主意,谢菀到现在都没来看他一眼。
刚骂完,便见几个人来了书房,沈弗瞻以为是谢菀,正高兴着呢,一抬眼却见是他爹身边的一个管事,心里一咯噔。
不会吧,祁浔那张乌鸦嘴,不会真被他说中了吧。
“世子,得罪了。”
***
“世子妃!不好了!世子正被架在外面挨板子呢!”初晴急匆匆闯进谢菀屋里。
谢菀惊得起了身,“不是已经挨过了么?这是怎么了?”
“奴婢也不知道,只见是将军身边的管事来了,奴婢瞧着世子身上还有伤,怕是受不住。”
“快带我去!”谢菀急匆地穿鞋往外奔去。
“世子妃,您慢点儿。”初晴赶忙跟了上去。
谢菀一到便见沈弗瞻疼得满头冷汗,只得把自己怀孕的事说了管事,又替沈弗瞻说了好些好话,这才拦了下来。
她原本还以为上次的事是沈弗瞻与祁浔演戏给她看,眼下却心疼得什么都顾不得了。
沈弗瞻刚醒来,便见正给他擦着汗的谢菀,突然觉得这顿打挨得值,忙趁机拉住谢菀的手:
“菀儿,不和离了好不好?”
谢菀顿了许久,点了点头。
沈弗瞻刚开心得不得了,谢菀便将手从沈弗瞻手中抽了出来:
“日后在府里,咱们各过各的。等沈伯父回来了,我亲自与他说过之后再和离。”
沈弗瞻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
日子一天天地过了下去,转眼便到了夏日。这些日子,朝堂上倒也风平浪静,三皇子祁洛因刘氏造反受牵连被禁闭也被放了出来,但势力基本已被祁浔架空,翻不出什么风浪。只是却有些原本支持三皇子祁洛的官员站出来为三年前大皇子贪墨一案进行“平反”,原本被圈禁多年的大皇子被放了出来,而三皇子祁洛也没受什么处罚,只将一切事情都推到了已经伏法的刘氏官员身上,只说自己是受人蒙蔽,遭恶人挑拨。而一向与三皇子不对付的大皇子也替祁洛说了好话,朝堂上的官员倒也明白,这两人是达成了交易,要一起对付风头正盛的祁浔。
祁浔也在书房内看着军报凝神细思。
“派去剿灭戎狄的军队全军覆没,过几日消息便要传回来了。”
“怎么会?那曾延虽然是平庸之辈,可三万军队,要对付戎狄也该是绰绰有余了。”怀凌不解。
“原本戎狄那边军器落后,作战又无战术,可军报上说,这几月以来,却无端多了许多铠甲和军械,就连应战也有章法可循,不再像从前那般蛮打,他们战马厉害,善用骑兵,有了这些简直如虎添翼。”祁浔按着眉间,也有些头疼。
军器和战术都不是短短几月就飞速提升的。这点无论是怀凌还是祁浔都十分清楚。
“殿下的意思是有人相助?”
“北奕与戎狄打的火热,谁最有利?”祁浔问了回去。
“自然是南渊。”怀凌回道,“只是南渊与戎狄并不相接,他们要如何将这些军械和参谋运过去?难道……”怀凌越想越心惊,“那便是北奕出了奸细,而且权力足够大。”
祁浔冷笑,“前些日子大皇兄被放了出来,和我那三弟联手,我原本还不解两人都关在府里,是谁替他们牵的线眼下却明白了。”
祁浔燃了烛灯,将军报朝烛火上一燎,“看样子不像是短短几月能办成的,这其中疏通运送,只怕是早就勾连上了,原本我还一直在想当初南渊帮祁洛和皇后刺杀我,怎么可能白白帮他们,原来皇后是以此事为筹码。”
“属下立刻派人去查。”
“此事你抓紧时间查,另外你这些日子派人盯紧大皇兄和三弟那里只怕还有后招,还有通知边境的沈老将军做好准备,恐怕南渊和北奕的战火就要起了。”
***
午间,唐窈吃过午膳,便捧了本书在书房里陪着祁浔,抬首却见他面有沉忧。
“怎么了?”唐窈出声问道。
祁浔起身到了唐窈这边,将她搂进怀里,“唐窈,南渊和北奕可能要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