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吃得甚有滋味,展昭不禁问道:“你晚上没有用饭?”
念一摇摇头。
“睡了一下午?”
她咽下面条,不在意道:“算是吧。”
他怀疑:“不要紧么?”
念一这才抬眼,语气不解:“我看着像有事么?”
适才出了气,她这会儿倒是神采飞扬的,尽管做得有些过了,但思及白日里肖悦的所作所为,展昭也未再多言,只低下头慢慢吃面。
吃了一会儿,见他不发话,念一从碗里抬起头来,拿筷子戳了戳面,犹豫着问道:
“你……夜里都睡这么晚?做些什么?”
展昭答得简洁:“练剑。”
“练剑?”她好奇,“天天练吗?”
“嗯,自小习惯了,早晚都会练。”
她嚼着面,小声嘀咕:“怪不得功夫这么好。”
“那你呢?”
冷不丁听到他反问,念一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
展昭也未看她,似是随意地问:“那天见你在门外烧纸钱,是烧给谁的?”
“我……”她捧着面碗,垂首迟疑了一会儿,“一个朋友。”
朋友……
展昭缓缓问:“他……是怎么死的?”
念一眸色渐沉,默了许久,才低低吐出两个字:“斩首。”
闻得此言,他微微皱起眉:“官府的人干的?”
“算是吧……”口中食之无味,念一把筷子搁下,盯着碗里的面,“是朝廷的旨意,没人敢抗旨。”
看到她的神情,展昭轻声问:“含冤而死的?”
虽已时隔多年,但当听到含冤两个字时,念一心中还是不禁痛了一痛,半晌都没吭声。
见她这般沉默,展昭已猜了个大概,沉声问她:“可要我帮忙?”
“不用。”念一回过神,拒绝得很快,“都过去了,再说,你也没法帮。天下之大,何处不是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