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念一站起身,一把拉着他,“我跳给你看。”
篝火边有牧人吹笛拍鼓,党项是羌族的分支,崇信鬼神,舞蹈里自带着祭祀舞的色彩,神秘莫测,隐约还有几分恐怖,只是年轻的姑娘跳起来却显得分外热闹。
念一挽着展昭一路跑到篝火边,回头来朝他笑道:“上次在太原没有机会,眼下也让你见识见识鬼域流传的舞,不过是配着羊皮鼓,我也不一定能跳好。”
她松开手,退了一步融进人群里,寻得那吹笛的牧人,向他借来竹笛。
念一放在唇下试了几个音,随即深深吸了口气。
“咦,那不是……”连翘正吃着烤羊肉,瞅见篝火边拿着笛子的人,越看越眼熟,“她要干嘛?”
“真稀奇。”白玉堂抱着胳膊,不由纳罕道,“她莫非是要跳舞?我还从来没见她主动往人堆里走……”
清雅的笛声响起的那一刻,她随着旋律碎步而起,脚尖在原地转了个圈,轻薄的衣袂在她动作间飞扬流转。
极少看到有人边吹笛边跳舞的,念一手上不见任何动作,只是在双腿上不住旋转,踮地而行,灵活得仿佛和竹笛合为一体。
就像一只无形无体的鬼,游动飘荡,和周围热闹的舞步截然不同,仿佛一团为火一团为冰,两道光芒交织在一起。
展昭此前从未见过这样的舞蹈,幽暗的笛音里透出光亮,像是在蜀中的矮坡上,夜幕里漫山的流萤缓缓而起。
连翘叼着肉,一时忘了咀嚼:“这……这算什么,这也叫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