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拍在他左肩上,语气清淡:“白兄可是有什么不解之处,不如让展某来给你解惑?”
后者狠狠拍开他的手,咬牙道:“不必……”
“要成亲,这可是好事儿啊!”一旁吃酒的范青云登时赞同道,“我早就说了,展兄弟是该成家的人了……今日正巧叫我赶上,这婚事不用你操心,我保证给办得热热闹闹的。”
“热闹就不用了。”展昭回头牵着念一,两人相视而笑,“我们不过是想有人做个见证,别的都不重要。”
她身份本就特殊,更何况自己素来也不喜人多,那些仪式上的繁琐复杂,从前不是没见过,能简单一些倒也好。
“这么节俭?何必呢?”范青云理解不能,“展兄弟可千万莫同我客气啊!”
“多谢先生好意。”念一款款施礼,而后看向四周,“我在这世上只认识你们,你们在就好,至于其他人来或不来,与我也没有干系。”
都说这一辈子成亲是顶顶重要的大事,但见他二人随意成这样,范青云惊讶之余却也着实佩服。
“好,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强求了。”
暖阁内,窗外栀子的暗香飘在空气中,香炉冉冉生烟。
时音沉着一张脸,以手撑头,不耐烦地看着底下两人撩袍朝他跪下。
柔和的灯光将念一的轮廓映得十分模糊,乍然使他想起很多年前的往事,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弹指刹那,他在人间见过了无数悲欢离合,生死离别,所谓的长生不死也是一种痛苦,因为承载了太多记忆。
而记忆,无论美好还是残缺,皆是痛苦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