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杨轻叹道:“话虽如此,可如果事情败露,那就是欺君之罪,没有办法,我们不得不逃。”
“欺君?”她怒意更胜,“所以说,和魏王勾结的当真是你爹?是他告密陷害我……陷害顾泽文的?”
明杨听得糊涂,茫然地瞧了她许久,才反应过来:“她是这么告诉你和你娘的?”
“她?”
“就是你的祖母。”明杨垂下眼睑,“事出突然,爹爹没有来得及对明柳细说,这些年她定是活在迷雾之中。”
“细说什么?”念一忽的心跳加快,一把拉住她,“说什么?”
明杨颔首看她,神情悲凉且无奈道:“当日被斩首的不是爹爹,是叔父……是你增外叔祖。”
她只言片语仿佛惊雷一般清清楚楚在耳边劈下来。念一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称呼:
“是我叔父?那爹爹……他、他一直活着?”
明杨与她双目相视,而后转过身去,提起小桌上的茶壶,悠悠地将三个茶杯一一满上,随水而出的茶叶在杯中旋转,漂浮,最终慢慢沉淀……
那是抄家前的某一日夜里,乌云密布,无月无星。
书房内,顾泽文握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茶水随之洒出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