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想保命这也不难。”顾文录在地上沉思良久,抬起头,“趁现在圣上还不知道,你写封密折上去,大义灭亲,如此这般可护一家平安。届时,我再让坤儿过继到你的名下……”
“不行,来不及了,现在过继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只怕传到官家耳朵里,那密奏也没用了。”
“这……这……”顾文录咬着下唇,几乎瘫倒在地,“难道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坤儿因我而死吗?”
虫鸣声无比烦杂的一阵高过一阵,顾泽文眉头紧拧,面向窗外静静站着,身后是胞弟压抑的啜泣声,他把心一横。
“你说得对,坤儿不能死,顾家不能绝后……横竖那人只是看到你的相貌,而你我模样相似,由你去揭发我,官家不会怀疑的。”
“可这事与你无关啊,我怎能让你去送死……”
顾泽文啐了他一口:“你也知道与我无关?你不忍坤儿死,我就忍心让明柳去送死吗?她才刚刚定亲,你!
说到后面,他甚至很不得掐死他,甩袖道:“……眼下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还能怎么办?”
“不,不不……”顾文录为难地琢磨道,“此事是我一手造成的,我绝不能让你替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他站起身,抱住顾泽文的双肩,恳求道:“大哥,我这辈子,只这么求过你……此事让我去承担,你代我照顾好坤儿他们,好不好?”
“你!”当即明白他的用意,顾泽文微吃了一惊,“这样做,若被人知道那也是欺君之罪啊!”
“官家认不出你我相貌。”顾文录咬了咬牙,“而且,此事能不能成目下还不好说,只能背水一战。总比你我都被株连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