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世上总是有那么多无法预料的未来。
时音注视着她的睡眼,含笑道:“成亲之日,做哥哥的也没送什么像样的礼物,若是不嫌弃,便收下吧……”
他俯身,轻柔地吻上她的唇瓣,没有温度的柔软触及心灵,透过已死的躯体一直冷到肺腑间。
藏在体内的鬼力源源不断地流入她口中。
他不敢睁眼,双目却湿热难当,往昔像决堤洪水,刹那间把他淹没。
在时间的长河里,久远到记不清是哪一年,哪一代,也记不清他身处何地,恍惚想起那是一个春季,漫山遍野的杏花,开得云雾缭绕。
他坐在坟头,靠着碑文早已模糊的石碑,懒散地抚弄一朵小花儿。
不远处,有一行人马路过。
春光里,他看到有人停了下来,稚嫩的声音带着好奇:
“娘,那是什么?”
妇人牵着她的手,温柔道:“那是一座荒冢。”
“荒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