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哭,便恨不得将这些年所受的所有委屈,所有苦难,所有伤痛狠狠发泄出来。花凌将手环在晏莳的腰上,把他抱在怀里。还好有这个人,还好他得到了这个人。
这一天,花凌哭了许久,似乎把这一生的泪都哭完了。哭过之后,只觉得堆在心中多年的郁结一扫而空,接下来,他便要血债血偿了。
晏莳唤来下人打来一盆温水,洗过手巾后,他亲自为花凌擦拭着眼睛和脸。又担心他明早眼睛会肿,又命下人到曲流觞那里取了些药,他又亲自细细地为花凌涂抹上。
花凌的眼睛红红的,哭完了也有些不好意思:“我都是要当爹的人了,还哭鼻子,真是让人笑话。”
晏莳的指腹轻轻地揉着他的眼周围:“谁说当爹了就不能哭了,伤心了自然要哭出来,免得憋坏了身体。”
花凌听着这话心里十分熨帖,情不自禁地抱了抱晏莳的腰,又在他脸上飞快地啄了一口:“还好有哥哥在。”
晏莳也回抱住他:“也还好有你在。”是你让我品尝到爱情的滋味,有了幸福的感觉,也是你让我冰冷孤寂的心有了温度。
第九十一章
花谦承是昭王的左膀右臂,这是整个朝堂之上人尽皆知的事。他私通乌蛮国的罪名一旦落实,那便是株九族的重罪。穆王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机会,自然不肯放过,只想着借着这股东风,把昭王也拉下马。而且花谦承是晏莳的老丈人,若是能再将晏莳牵扯进来,这可是再好不过的了。
穆王先带人将康乐国公给抄了,将康乐国公府的老老少少都关进了刑部大牢。而后又命人将在禅林庵的杨氏和花璐瑶带了回来,杨氏和花璐瑶以为是朝廷免了她们在这里的刑罚,刚开始很高兴,可一进到皇城就被关到了刑部大牢。
但是花谦承也不是傻的,之前与南王来往的信件早就看完烧毁了。因此,穆王倒是半点儿没查出来花谦承再与南王相互勾结的证据。但也不妨碍他找出花谦承的其他证据,花谦承身居重位多年,不仅是昭王的左膀右臂,又是崇谨帝面前的红人。这样的人,一旦有了贪念,又怎会清清白白的呢?
穆王便将他这些罪证一一查实,足有数十条之多。可这些罪行都说大不大,说小不大,都是些贪污了这个的银子,仗着身份做了些欺男霸女的事,里面没有人命案。这样的罪行,依崇谨帝对他的宠爱程度不一定会要他的命,就算要了他的命,也最多是砍了他一个人的脑袋。但穆王所要的却是整个国公府,甚至是花家九族的脑袋。
这日早朝之上,穆王禀告崇谨帝道:“启禀父皇,儿臣奉命查康乐国公叛国一事已有成绩,可是……”他故意把花谦承说成叛国,为的就是先入为主的观念,让崇谨帝也认为花谦承确实是叛国了。
崇谨帝果然一皱眉:“讲来。”
穆王看了晏莳一眼,将最近所查到的东西说了一遍,然后又道:“儿臣查抄国公府时,并没发现什么康乐国公与南王私通的证据。所以儿臣怀疑……儿臣怀疑……大皇嫂那里会不会……”
穆王的话已经很明显了,但晏莳却稳如泰山,不急不躁,只淡淡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眼神却看得穆王莫名其妙地心惊,他查了这许久,原想着将昭王也拉下马,明明知道花谦承那些个破事就是昭王指使他替他干的,可昭王是个人精,在花谦承却只查出了几个和昭王有关的小案子。案情不是很严重,不足以扳倒昭王。
因此,穆王便又把主意打到了晏莳的身上。就算是不能把晏莳扳倒,哪管让崇谨帝允许他进睿瑛王府里搜上一搜也是好的,只要搜一搜,他随便伪造个什么证据,又有谁知道呢?
晏莳没说话,倒有人替他说话了,只见一个老臣走出来一躬扫地:“陛下,臣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