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淑仪着手接管郑家在晋江的茶叶生意,郑家文则在晋江游山玩水。
一日赤着脚从泥潭里出来,看见送信人的往她家信箱塞了一封信,连忙赤着脚跑过去将信取出来,信是一个叫徐晓旭的人寄来的,邀请她去北平,这些年在国外认识的一些学者在北平给她举办了一个迎接宴会。
“你去待几天?”侯淑仪在餐桌前给向彤剥着虾皮问道。
“我就在北平待个一两天就回来,就是那群老朋友一起见见面,若不是你忙我就带你一起去了,还可以顺便在北平玩几天。”郑家文往皮箱里收拾着要带的衣服。
“玩?来晋江你还没玩够?你该收收心往学校递简历了,这回完全要靠我们自己养家了,难道你还想往家里伸手吗?我都觉得脸红。”侯淑仪将剥好的虾放到向彤碗里,拿着餐布擦了擦手,继续道:“别忘了,你那老同学的孩子在上海读大学呢,之前每个月寄十五块,现在物价涨了每个月还得往上海寄二十块钱呢。”
“爹不是让你接手晋江的生意吗?”郑家文扣好皮箱拎着放到床边。
“我刚来,一开始就拿那么多下面的人会怎么想?”侯淑仪起身去盛了碗粥,放到桌前,“收拾完就赶紧过来吃饭吧,别让我再热第二遍。”
“来了,来了。”郑家文去洗了手坐到餐桌前,拿起筷子道:“我知道了,我尽快找学校就是。”
“阿娘,我还要吃一个虾,快给我再剥一个吧。”郑向彤舔了舔嘴唇。
郑家文闻言叹了口气道:“要吃自己剥,你姐姐七八岁的时候吃饭穿衣服都是自己,哪像你,吃个虾还要你阿娘给你剥。你看看你现在,快八岁了,毛笔字钢笔字没有一个写的出彩的,扭扭歪歪的跟虾爬似的,吃完饭赶紧给我练字去。”
“哼,你一边带我去外面疯玩,一边又嫌弃我字练不好,那我都玩了哪有时间练字嘛。”郑向岚不开心。
“是呀,你都带她玩了,她哪有时间练字?她字练不好你找谁?”侯淑仪好整以暇地问着郑家文。
郑家文见她娘俩枪口一致对她,哑口无言。
“在外面带我玩的时候我就是小宝宝,回了家就各种说我。”郑向彤憋着嘴自己在剥虾。
“我不该说你啊,练钢琴半途而废,学小提琴学了一个月不到就不学了,到现在了还告诉我1除以1等于0。”郑家文越说越头疼,“等我从北平回来就给你选学校,你赶紧给我上学去,让你老师教你,我是教的头痛欲裂了。”
“我还不稀罕你教呢。”郑向彤嘀咕道。
郑家文闻言抿着嘴看着郑向彤。
“阿娘,我去练字了。”郑向彤连忙开溜,顺便快速抓了一把大枣。
“你看看她,现在这么会顶嘴,一点没有小时候可爱。”郑家文摇了摇头。
“正常,有一句老话是七岁八岁不当狗意,所以我一点都不惊讶,但我相信只要平心静气沟通,不至于叛逆的厉害。”侯淑仪说着剥好的虾放到郑家文碗里,“拿出你教学生的耐心教教向彤,她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