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晕倒(2 / 2)

而右相,却在今日近乎被王爷赶出了王府。

凌曦的脸色微微泛白,就说她一出宫门,街上过往的行人,望向她的目光有些异样,原来她被他“赶出”了王府,嘴角泛起抹苦笑,凌曦只觉眼睛酸涩不已,她想不通璟的做法,昨晚离开客栈前,他还好好的,就*功夫,他对她的态度,不仅大变样,且还做出今日之举。

夜幕落下,寒凉的风儿吹起她脑后的长发,吹起她青色的衣角,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璟王府门口,动也不动。

“夜相,天色不早了!”

宋伯不忍眼前的青衫,站在府门口吹冷风,出言规劝道。

“我想见王爷,你能进去通传一声吗?”良久,凌曦的目光由王府大门口收回,落在宋伯身上:“替我通传一声,我有话问王爷。”

“夜相,王爷说了,他今日不见客,而且,而且他还说,还说请夜相主意身份,别再纠缠于他!”这些话宋伯本不想说的,可碍于主子之命,他又不得不说,凌曦喃喃道:“是么?他让我主意身份,别再纠缠于他?”

宋伯没有吭声,想着只要他进府关上大门,眼前的青衫或许会转身回自个的府邸,于是,他道:“夜相,夜里风凉,你还是回府去吧!”他没有回凌曦的问话,他觉得他说不出口刚才那番伤人之语,转身步入王府大门,片刻后,只听咯吱吱一声响,朱红色的大门,紧紧关闭在了一起。

“夜相,街上风大,你还是回府吧!”

“夜相,璟王爷或许有事不在王府。”

“夜相,你刚从北地回来,回府好好歇息吧!”

……

不知何时,凌曦身后聚了不少百姓,你一言我一语,劝说凌曦离去。

“夜相,你有家有室,璟王爷既然与你断了那种关系,你过自个的日子就好,再说,他也没什么好的!”听到身后有人说出这句话,凌曦缓缓转身,看向众人:“王爷人很好,你们不要说他的坏话!我没事,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注视她片刻,然后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摇着头四散而去。抬起手在额头上揉了揉,跟着凌曦的身子晃了晃,差点跌倒在地,“你没事吧?”是他吗?垂眸朝扶住自己的大手看了眼,随之目光挪转,入目是一袭白衣,“璟,好端端的你怎就不理我了?”伸出双臂,环住面前白衣的腰身,凌曦低喃道。

头好晕,她生病了吗?

就吹了一会子凉风,她就生病了吗?

“是我,我是云澜!”

得知凌曦与璟今日回京,云澜着下人有留意街上的动静,当知晓璟着王府中的下人,将凌曦的衣物和所用的物件全送回夜府,云澜愕然的同时,甚为不解。

彼此感情深厚,怎说变就变?

这里面难道出现了什么变故?

是因那人吗?

“云澜?”头抬起,凌曦的双臂骤时松开,“云相,对不起,我,我以为你是王爷!”

收起心底涌上的失落之感,云澜温润一笑,道:“我已辞官,唤我云澜就好。”

“辞官?你离开了朝堂?”凌曦看着他,道:“既无心为官,离开朝堂也好。”

“你心下难受,我知道,但就这么站在街上吹风,也不是个事,回府吧!”她心里难受,他怎么知道?而且语气是那么的肯定,云澜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道:“在云国皇宫,你我因救那黑衣人……”

凌曦顿时明了,“同心蛊,你我体内有同心蛊,因此,我的喜怒哀乐,无论你身在何处,都能感受得到,”顿了顿,凌曦又道:“而且我们的命也因这蛊连在一起!”唐月在云首村时,凌曦有让唐月帮她看过身上的蛊毒是否能解,却得知同心蛊一旦种在一男一女两人身上,世间无可解之法!

“对不起!”因帮她救人,才连累对方中蛊,和她性命相系,想到这个,凌曦目中涌出浓浓的歉疚之色。

云澜道:“别与我说对不起,帮你救人,我是自愿的,”顿了顿,他又道:“璟想必是遇到了事,才会有今日此举,你心里别难过!”

“我,我没事!”凌曦牵起唇角,笑了笑,“我了解他,只要他高兴,我什么事都没有!”看她笑得勉强,云澜的心一阵揪痛,“走吧,我送你回府。”

“嗯。”凌曦点头,却不料脚步刚迈出,身子一软,眼睛慢慢地闭阖在了一起,朝地上倒去,云澜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身,轻唤了两声,却没得到一句回应,人儿脸上潮红,身子却冰冷得很,看来是染上了风寒,打横抱起凌曦,云澜提起轻功,快速飘向轩帝赐给凌曦的府邸。

竹苑,璟负手站在院里,薄唇紧抿,脸上尽显痛色。

好傻,为何就是站在街上不离开?

凌曦站在王府门口与宋伯说得话,凭借高深的功力,璟全听到了耳里,他知道凌曦有好多话想问他,他知道凌曦心里的酸楚,可为了她的安全,他不得不如此。

没走,夜幕落下,她还是没有离开,璟的心钝痛不已,没再听王府门外的动静,他怕,怕自个一个忍不住,会冲出王府,将挚爱的人儿揽入怀中,若真这样,那他的一番苦心,岂不白费?

“王爷,夜相晕倒了!”

宋伯透过门缝,看到凌曦晕倒,被云澜抱着离去,忙奔向竹苑给璟禀报。

“你说什么?她晕倒了!”璟脸上表情一变,“人呢?她现在人呢?就在王府门外躺着吗?”只这么一想,璟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她一个女子,且连日赶路,吹了那么多冷风,身子怎能吃得消?

提起轻功,他正欲飘向王府门口,宋伯急急道:“王爷莫急!”

“说!”璟顿住身形,问宋伯。

宋伯道:“还好云公子及时赶到,他接住夜相,并抱着夜相离开了!”

“云澜抱着她离开了?”璟怔在原地,眉眼抬起,朝夜府所在的方向望去,道:“是去了夜府么?”

“看云公子飘离的方向,应该是前往夜相府中没错。”宋伯躬身答道。

“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宋伯离开竹苑,璟运起轻功,瞬间没了踪影。

兵部尚书府。

荣岳山最近几日异常烦躁,但早朝上,他却与昔日一般无二,沉稳得体,无丝毫不妥之处,可一回到府中,失眠厌食,焦躁之症尤为明显。就连夫人也给他泡了三鞭酒,可见连*弟之事,也因他心中之事受到了影响。

他的烦恼之源,就出在李仁身上。

同为主子派到朝国的暗桩,这么多年都没出事,却因个少年曝露了身份!荣岳山担心李仁供出他,可一连几日过去,也未见皇帝在早朝上有什么异常之举,按理说,皇帝收到滨州送至京城的信件,会大动肝火,在朝臣中找出李仁的同党,然,早朝上风平浪静,未显半点端倪。

今日,李仁已被那少年押解回京,他要去牢中灭口吗?不成,以那少年的心智,他前去大牢灭口,势必被其抓个现行。

见丈夫愁肠百结,站在窗前不时叹气,素来不关心朝堂之事的荣夫人,下chuang披上外衫,步至荣岳山身后,柔声道:“老爷,夜深了你还不休息,可是为朝事忧心?”荣岳山转过身,揽住夫人的肩膀走回chuang边,缓缓坐下,道:“夫人,我,我……”他实在是没法开口,被他揽在怀中的女人,对其隐瞒身份,隐瞒在故国已有家室,他已对不住她,若是终了因他的身份曝露,害其与子女陪他一起送命,他还配是个男人,还配为人父么?

考虑到自身的使命,早年来到朝国,机缘下入朝为官,荣岳山一直未在这里成家,就怕有朝一日身份败露,连累无辜之人,但孤身在外,他也有孤独的时候,便娶了妻,并收了同僚送来的两名女子,纳为妾室。

人都是有感情的,岁月荏苒,他再怎么谨慎小心,夫人还是在五年前,先后给他生下了一儿一女。

“老爷,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说出来,或许妾身还能帮你出出主意。”荣岳山脸上的难色,容夫人看在眼里,她抬眼看着荣岳山,柔声道。

荣岳山长叹了口气:“夫人的心意我领了,可为夫遇到的事,夫人帮不了!”

“老爷不说,怎知妾身帮不了?”容夫人坐正身形,目中溢满担心,“老爷,你就说吧,就算妾身帮你出不了主意,但你说出来,心里也舒畅些不是。”荣岳山苦笑道:“若是我让你带着俩孩子离开我,你可愿意?”

“老爷,你这是要休了妾身吗?”

容夫人目中含泪,问荣岳山。

“不是,我不是要休你,缘由我不能说,你若真心体谅我,就别多问,只需答应我,待天亮之前,就带着俩孩子坐车离开京城,有多远走多远!”顿了顿,荣岳山接道:“待我度过眼下这个难关,自会接你们回府。”

容夫人用帕子抹着泪,“老爷不能对妾身说出缘由么?”

荣岳山默然片刻,道:“不能。”

“好吧,妾身答应老爷,带俩孩子在天亮之前坐车离开京城。”拭去眼角的泪水,容夫人倚在荣岳山肩上,缓声道:“妾身相信老爷!”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荣岳山叹了句,揽住夫人的肩膀,没再说话。

夜府,云澜坐在凌曦chuang边,注视着凌曦熟睡的容颜,喃喃道:“璟不会无缘无故那么对你的,想开些,心里就会舒服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