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杀青宴现场,黎央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开心,甚至有点亢奋。反正整个酒楼里都没有外人,他跟几个年轻人凑在一张桌子上,一群人毫无形象地开始划拳。
而谢简文一时冲动陪着他来,却实在是不太应付得惯这种场合。本来他坐在黎央旁边吃点喝点也就算了,可别人却不跟他一样的想法。
虽然谢简文没有去主动应酬,身边还是不停地有人来敬酒说话,主动搭讪。
黎央划了一圈也没喝酒,非常得意,炫耀得太过分,被同桌的人无情地驱赶出战场。他捧着酒杯转头一看,谢简文已经被人包围了。
在人群里,谢简文不再是私下那种样子。他虽不能摆出冷脸拒人千里,但态度也仅限于客气疏离,对每一个人都保持着过于冷淡的礼貌。
黎央端着分量没怎么少的酒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谢简文不自在又很克制的态度,忽然走进了围着谢简文的人群里。
他为人处事的经验当然比谢简文要多,只要有意,应付各种各样的人都是信手拈来。
因此开了几句玩笑,就把焦点转移到了其他地方,自己成为话题的中心。
接下来的整个晚上,他都没再从谢简文身边离开。
如果有人过来,他就先观察谢简文的反应。如果谢简文有表现出不耐的情绪,他就马上插话,替他摆脱不想搭理的人。
谢简文既然从来没参与过这种场合,就不知道这种时候,四处交际才是聚会的意义,自然更没有发现黎央整场都和自己在一块有什么不对。
但是黎央不划拳之后,他确实觉得刚开始那种不适应的感觉慢慢散去。
有黎央在旁边跟他说话,过来搭讪的人找不到插话的空隙,也只能望人兴叹。待到后半段时,谢简文甚至觉得,这种聚会似乎没有他印象中那么可抵触。
杀青宴结束时已经是半夜了。
据杨醒汇报,猫猫狗狗已经回家。两个人就直接回了谢简文的房子里。
到达后,时间已经太晚,又都喝了不少酒,俩人也没什么精神再说话,随便互道了句晚安,就各自回房间洗漱休息。
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一斤跳到黎央床上,拨开被子,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中了他的胸口。
黎央在一阵窒息中被迫醒来,大脑还没缓冲完成。
他一睁眼看见白猫的大脸,困意未消,迷迷糊糊里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摸到真实的毛绒触感后,诚心地忏悔了一番——
昨天晚上怎么就忘了锁门?
看人睁眼,一斤马上开始喵喵叫,四爪并用地扒拉他。
黎央凭着这些日子的相处,解读出了——它是在不满意。
“怎么了?”黎央无奈地掀开被子起来,抱着猫去查看猫屋,看到食盆已经空了,顿时明白过来。
他看了眼二楼左边第一间的卧室,还是紧紧闭着的。
“你爸今天没早起喂你啊,”黎央去拿来猫粮罐子,笑道,“还把门关了是不是?”
一斤也不知道有没有领会到,反正很气愤地喵了几声,算是回应。
谢简文在家里住着也很自律,每天早起健身,而且一定要吃早饭。加上养猫已经好几年了,他的卧室门一般都不会关,方便一斤随时进去。
昨天大概是回来的太晚,而且又是杀青,想好好休息,才决绝地把门锁了,防止一斤扰人清梦,结果准备的猫粮不太够。
黎央看一斤情绪稳定下来,又去给十两添了些肉干。
看了下时间,差不多该吃午饭了,他就打消回去睡回笼觉的念头,回房间换衣服洗漱,然后去客厅坐着选外卖。
他好不容易加完购物车,正打算付钱,玄关那边输密码的声音响起来,接着门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