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楚轻轻摇了摇头。他身材挺拔,和严景洛在五官上有几分相似,但气质属于儒雅的类型,连摇头的动作都温文尔雅。
黎央也听谢简文提起过,知道严楚是在国外大学任教,现在一看,果然是有文人气质。
“伤得不重是最幸运的事,但当时情况还是太危险,”严楚看向谢简文,说,“简文,你说你怎么就不去你哥的公司呢,这样我和你妈妈也能更放心,是不是?”
谢简文说:“爸,我虽然不在哥的公司,有杨醒哥在,您也不用担心啊。”
黎央抬头看了他一眼,因为还是头一回听他喊杨醒哥,觉得很新鲜。
严楚说:“虽然是这么说,那可以让阿醒一起去你哥那里啊。”
严景洛盛了一碗粥,顺嘴搭话说:“爸,您别想了,阿醒不会离职的,除非他们公司开除他。”
谢端云捧着豆浆机出来,闻言道:“据我所知,阿醒是他们公司最棒的职员之一了吧,他们公司有可能开除他?景洛,拿杯子给我。”
严景洛去旁边拿了三个杯子,在桌子上逐一放好,然后实事求是地说:“如果他们公司不想干了,或者管理层疯了,也许会开除他。”
那就是不会了。谢端云一边倒豆浆一边说:“其实有阿醒照顾,很靠谱了。但是你不去你哥那里,平时就好好注意,像这次这种事情,也就是你旁边有小黎,如果他不在那里呢?那我和你爸这次回国的目的,恐怕就不是陪你跨年了吧。”
“妈,”严景洛一口粥呛在嗓子眼,咳了一会儿,才无奈道,“大过年的,您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但也是实话嘛。”谢端云嘟囔说。
“没有如果,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以后注意就是了。”谢简文说着,把她拉到桌边坐好。
谢端云叹了口气,忽然想起来什么,问严景洛:“景洛,我带的行李呢?”
“我助理接的,回头让他送到我那儿。简文这里房间都没收拾,您和爸这些日子先在我那里住吧。”
“行,但是麻烦你助理把那个红色皮箱送到这里来吧,我那里面带了给你们的新年礼物呢。”
一顿饭吃完,严景洛打电话让助理送东西过来,顺便叫了杨醒。
杨醒的父母是做科研的,经常随科考队出行,常年找不到人,因此从小就经常在邻居严景洛家吃住,感情很好。
他得知严楚和谢端云已经回国,马上就推掉了手头的工作,过来拜访。
见面之后,杨醒首先对两位长辈道了歉,说自己在工作中不谨慎,差点让谢简文受伤,有负他们的嘱托。
“怎么能怪你呢,”谢端云柔声说,“任何工作都有风险,简文选择这一份职业更是这样,何况这本来也不是你能避免的啊。”
严楚也很温和地安慰他,说:“你阿姨说得对,阿醒,不要为这件事自责,快看看你阿姨给你们带的新年礼物。”
谢端云给每一个孩子都准备了一份礼物。给谢简文和严景洛的是两双限量版球鞋,给杨醒带了一个游戏机。
她不知道黎央喜欢什么,就带了一块专门请大师开过光的保平安的玉佩。
杨醒算是严家编外人员,在他们面前并不见外,拿了游戏机就窝在沙发里兴奋地研究。
黎央还不能达到这一境界,不太好意思突然收下别人的东西,还是这么一块看着就很贵重的玉。
但谢端云非常坚持,硬生生塞进了他手里,还拿出了很多其他的,衣服手表什么的,说是谢礼,非得要他收了。
午饭时间之前,谢端云已经收到了来自医生朋友的食谱,就把谢简文的掌勺大权直接夺走,自己在厨房里忙活。
晚饭也是一样。她说自己实在看不上谢简文营造的生活质量,太凑合了,因此只要她在这里一顿饭的时间,就用不着谢简文进厨房帮倒忙。
谢简文乐得不干活,爽快地交出了厨房的领地。
他接了一个元旦的直播晚会,要唱两首歌,就在楼上专门录歌的房间练习。
严景洛被杨醒拉去陪他玩游戏机了,谢简文担心一斤和十两去烦黎央,自己看不住,怕出岔子,就把黎央也拉进了自己练歌的房间,美其名曰请他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