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梅愣愣地盯着本来不该出现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外。而且他那高大的身体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倚靠在墙上,眼神平静地直视着她。这个画面,让叶梅脑中只有空白一片。
身穿深蓝色高级手工西装的东方卓看她一脸茫然无措的模样,有些不悦地皱着眉头命令道:“开门。”说话的时候,他的额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叶梅眨了眨眼,眼前的影像没有消失,所以继续盯着眼前突兀出现的高大英俊而神色严肃冷凝的男人发呆。
东方卓明显失去了耐性,吸了口气,迈步上前,动作缓慢地弯腰拾起地上的钥匙串,再慢慢直起身子,拿着钥匙的大手从叶梅的身侧探过来,插进锁孔,一拧,把门推开,然后像进自己家一样迈步走了进去。同时提醒还在傻站着的叶梅,“拿上东西,进来。”
叶梅:“啊?”连眨几下眼睛,“哦。”然后整个人像被催眠了一样,弯腰拣起放在门口的装青菜和日用品的两个大袋子跟进去。不过,她也只是提着东西手足无措地站在敞开的门内,眼瞅着东方卓占据她最爱的造型特殊的沙发而已。从门外改成门内,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进屋了,还算听话。
若换作其它时间、地点,看到这样的叶梅,东方卓也许会笑。但今天的情况,他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笑,紧绷着脸依旧用命令的语气说:“关门。”
叶梅:“啊?”茫然了几秒,终于消化了他的命令,哦了一声,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回头关门。关门时钥匙链随着门的移动发出声响,她这才想起钥匙,开门拔了钥匙再重新关回去。
东方卓的人斜倚在沙发背上,沉声说:“拿医药箱过来,快点。”
叶梅疑惑的视线在他的侧脸上游移,但脚下却不自觉地挪到充当储藏室的房间,拿了医药箱过来放到他的手边,退后几步站定,安静地观察着他。
这时候东方卓已经脱了西服的上衣,扯掉了脖子上的领带,正在单手解白色衬衣的纽扣儿。纽扣解完,他单手将衬衣脱下,露出光裸的上半身。他强健的臂膀肌肉,强健的胸肌就这么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叶梅眼前。
紧盯着他的动作的叶梅反应慢半拍地意识到了什么,俏脸瞬间爆红,忙转身移开视线。但在移开视线的过程中,她意外地捕捉到他扔出的衬衣上明显晕染的那一片嫣红。她心里一惊,手按在心脏的位置,急急地奔进卧室反手关门,扑到柔软的双人床上,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要冷静。
过了许久,等她完全静下心来,心里暗骂自己是笨蛋、是傻子。这是她的家,她的地盘,她干嘛要像个傻子一样放这个危险的男人进来?又像傻子一样他一个命令,她一个动作地伺候?她又不是他的丫鬟,她的手下,她干嘛吓成那样?干嘛那么听话?真是有够丢脸,有够笨的。越想越气自己没出息,忍不住纂住拳头往无辜的枕头上又捶又打,发泄一番。
磨蹭了四十多分钟,她贴在卧室门上听客厅里的动静,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她想东方卓应该是走了,所以很放心地开门出来,却看到该走的人不仅没走,还整个霸占了专属于她的沙发,闭着眼睛、光着上身仰躺在上边一动不动。叶梅恼了,这,这以后要她怎么毫无芥蒂地在上边随性地或坐或躺地休息!想到这个,她脸带怒气地走近沙发,想要把这个不知道避讳的男人赶出去。
可她话到嗓子眼儿,嘴唇微启还来不及发声的时刻,他突然睁开眼睛,目光如炬地迎上她恼怒的视线,“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