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这个小镇之前,吴望与段思说,很难抓到一只妖。
在进了小镇之后,只在卦摊前,看了一会儿热闹,就碰见了四只妖。
这让段思很疑惑,她晃着吴望的手,皱起眉头:“你快和我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他们是妖的?”
魏屠夫在问他老婆能不能生儿子的时候,其中一只妖,已经去魏屠夫的家里看过了。
如果魏屠夫的老婆还没有身孕,或者只有几个月身孕,算卦先生无论说能得男得女,都无从验证。
事情偏偏凑巧,恰逢魏屠夫的老婆临盆,而且给他生了个儿子。
妖怪看过这一切后再回来,混在人群中,给算卦先生打一个暗号,算卦先生自然就能说准一切。
可是,天下没有那么多凑巧的事,魏屠夫的老婆怀孕九月半,这件事如果不是魏屠夫亲自告诉他们的,无论如何他们也很难知道。
所以,魏屠夫是妖。
蓝袍公子和渔夫的事情更简单,他们出场的次序,以及和算卦先生之间的对话,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什么前朝皇族的后人,什么皇族后人的家臣,全凭他们的几张嘴在说,别人怎么可能知道是真是假?
若说算卦先生不敢拿蓝袍公子的金子,是怕惹上乱朝的大罪,拿了皇族后人家臣的金子,难道就不是罪吗?
但算卦先生必须要拿渔夫的金子,他如果不拿,又怎么能把提前设计好的话,说给众人听呢?
一场看似毫无破绽的挂卦摊骗局,被吴望的简单几句话,就戳破的清清楚楚。
“他们为什么要骗人?”
这也是段思想不清楚的地方。
吴望微微叹息:“妖想在人间生活,也要跟人一样,要赚钱买吃穿用住,骗人,是他们赚钱的生意。”
听过吴望这样说,段思还是不服气。
“我要去亲自试一试!”
段思牵起吴望的手,不由分说,又将他拉回卦摊儿前,抢过他身上的包袱,从里面摸出一小块金子,拍到算卦先生的桌上:“请先生帮我们看一看,我们夫妻俩命中有几个孩子?”
段思问完卦,立即低下头,满面飞起红云,演足了女儿的娇羞。
吴望只能任由她胡闹,心里默默叹息,女人若是想骗男人,只需要一低眉,一脸红,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有生意上门,算卦先生收起金子,有模有样的抓起卦桌上的铜钱儿,轻轻挥袖,将铜钱撒出一个卦象。
他看过后,又气定神闲地说了三句话。
你们是新婚夫妻。
明年可以有身孕。
命中有三子两女。
周围传来纷纷羡慕声。
少年俊美,娇女红颜,有缘能结成夫妻,已是月佬作美,命里又儿女双全,怎能不羡煞旁人?
段思娇滴滴的道了一声谢,又牵着吴望的手挤出人群。
在远离卦摊后,她微叹如兰:“看来你说的没错,他们真是妖,我随随便便扯一个谎,就试出他们的破绽了。”
“你这个谎扯的不便宜,花了一两金子。”吴望低头一笑,逗着段思说:“其实,我刚才是骗你的,荡魔人有法术,能看出妖怪头顶上的黑气。”
段思白了他一眼,似乎笑他无聊:“都是天下第一荡魔人了,还玩这种小孩子把戏。”
虽然吴望骗了她,她的心情却异常欢愉,她踮起脚尖,悄悄对吴望说:“咱们找个好馆子,美美的吃一顿,今晚我看你荡四只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