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圣相周君昊独断专行,众人多少都有不满情绪,却无言愿说。
人人都心知肚明,周君昊背后是地老,胳膊拧不过大腿,何必自找苦吃?
水圣相韩文信冷冷一瞥,露出不屑目光。
他又瞅瞅对面火圣相萧永贵,暗暗点头。
萧永贵立马会意,他怒而起身质问:“周兄,大事小事你都是自己决定,那要我等何用?如果没有特殊的事,在下先行告退。”
周君昊知道萧永贵是在向自己示威,他也明白萧永贵背后必是韩文信捣鬼。
“且慢!”周君昊一抬手。
萧永贵回头望着周君昊,虽然止了步,却没有转身。
周君昊转身拿出黄绫卷轴,“曹贤弟,麻烦你宣读一下吧。”
曹致远疑惑不解,恭恭敬敬大声宣读:
“承运天道,神龙降旨:今之局面皆因韬晦过甚,反使邪教横生觊觎之心。为彰显圣教天威,宜令地煞东进墨龙堂,修罗西抵紫龙堂,饮马长江,威慑天下!”
“这……”曹致远一阵错愕,竟呆立当场。
张浩宇大惊,抬头望着周君昊。
“周兄,这么做只会使局面恶化,应该奏请地老三思。”
周君昊自然明白地老的用意——向天魔教展示拳头,以防天魔教北伐。
“这件事地老自有主张,岂是我能劝动的?再说地老所虑是从大局和长远,不是我等能轻易看透的。”
萧永贵也随声附和:“地老腹有韬略,对天下局势早已了如指掌。只要我等按照旨意执行,便足以威慑天魔教。我圣教低眉顺目近十年,也该彰显下雄威了!”
张浩宇不以为然,依旧坚持己见。
“天魔两派素来矛盾重重,只要利用两派矛盾便可以分化瓦解对手。如果我们高调派兵,便会引起天魔教忌惮,势必加快他们北伐的脚步。”
萧永贵面色微变,疾声反问:“天魔派已经和我们断绝关系,厚礼相赠请魔派斡旋已经不可能。如何分化瓦解?”
张浩宇轻轻一笑。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应该韬光养晦,向江湖正道求救。一旦天魔教知道我们与正道交好,魔派一定会掣肘天派,再度与我们和解。”
曹致远对张浩宇说的十分不解,在他看来恰恰相反。如果显示得过于弱小,天魔教必会认为神龙教好欺负,正道也会认定神龙教不堪一击,便不会施以援手。
“张兄,会不会情况恰恰相反呢?”
“不会。表面强大只会引来别人忌惮,只有藏而不露,韬光养晦,才能让人放心。如果我们太强大,正道会坐山观虎斗,魔派会认为是养虎遗患。”
“嗯,”周君昊恍然大悟,但地老已经降旨,他也进退两难。
萧永贵无言反驳,只好默默坐下。
韩文信冷笑一声。
“张兄这么做是要亡我圣教!”
他一言既出,众人纷纷大惊。
“此话何意?”张浩宇惊问。
韩文信娓娓道来:“我圣教卑躬屈膝近十年,如今正是扬眉吐气的时候,你们却一直畏战,是什么道理?地老既然降旨,我们就该众志成城,不该掣肘!”
张浩宇既疑惑又惊讶地望着韩文信,他不敢相信刚才的话是从一向聪慧的韩文信口中说出的。
张浩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韩文趁机游说众人,“地老这么做自然有地老的道理。我们与天魔教屡屡发生冲突,这次天魔教侮辱我使者,又挑衅我分堂,分明想试探我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