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甫猛然起身,负手踱步,神色有些凝重。
他猛回头吩咐护法夏淑敏:“去把地暗星方宙志召来!”
不久一个满脸鼠相,小眼尖脑的男子畏畏缩缩而来。
他见到天赐的刹那间已经汗流浃背,背脊发凉。
“属下地暗星方宙志参见上尊!”
上官甫步步逼近,目光炯炯,“方宙志,圣教待你如何?”
方宙志一抹额头,汗水顺着手指下流。
他战战兢兢回答:“上尊……待属下恩重如山,属下感激不尽。”
上官甫掰着手头细算:“第一,每年雇银五十两。第二,每年有公差费等多达数十两。第三,衣食住行全部圣教支出。第四,保证你家人平安。”
“是是!”方宙志狂咽口水,只觉越来越口干舌燥。
上官甫拍拍方宙志肩膀,吓得他打了个机灵,险些腿软跪倒。
“一个五口之家,十亩田地,每年纯收入才不足十两银子。圣教如此厚待你,你为什么给圣毒教当奸细?”
这一句话宛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吓得方宙志双膝一软,跪倒地上,连忙叩首求饶。
“上尊饶命,上尊饶命啊!”
上官甫冷笑一声,弯腰凑近说:“把你的同党供出来,可以饶你一命!”
方宙志忙抬头,满脸无助说:“上尊……属下不知。那汤阁老与属下只是单人联络,属下也不知其他人。”
上官甫深吸一口气,一挥手,夏淑敏立刻封了方宙志穴道,扔了出去。
上官甫瞅了瞅天赐,笑意浓浓说:“赐儿,你觉得该怎么办?”
天赐沉思片刻,上前拱手说:“可以用司马灵峰当诱饵,利用他引出汤智渊,再逼迫汤智渊说出所有奸细。”
“如果汤智渊早逃了呢?”
“不可能!”天赐斩钉截铁说,“汤智渊损兵折将,只身回去即便不死,那毒尊也不会放过他。所以他必定不会甘心就这么回去,至少会利用圣教的奸细趁势作乱,然后再回去复命。”
上官甫点点头,思忖良久,逐渐有了通盘谋划。
他脑袋稍稍偏向一侧,一根手指拄着脑袋,露出得意轻笑。
“先把司马灵峰斩了,圣毒教奸细必定看到你们带走了他,所以杀了他,安他们的心。然后让方宙志给汤智渊去信,告诉汤智渊今晚神龙教举办庆功宴!”
天赐瞬间明白,天佑却一头雾水。
夏淑敏拱手遵令,即刻下去照办。
上官甫瞅着天赐,天赐也望着上官甫,两人都在等待对方开口。
天佑夹在中间只觉十分尴尬,便挠挠头说:“师兄,你不是要去见婉莹姐吗?”
天赐拱手告退,上官甫也没有挽留。
两人心里都在想着如何开口,毕竟这不单单是上官甫与天赐之间的事,而是上官甫、天赐、天佑和香雪海四人之间的事。
上官甫觉得时局还不算稳定,没有打算现在就说清楚。
何况有些事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他需要酝酿,需要商议,至少该知会卫青山一声。
天赐也不知该如何提起,毕竟中间夹着天佑。
如果让天佑知道上官甫一直在骗他,天赐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这份痛苦。
他思来想去,既不愿糊里糊涂地顶着上官甫私生子名声过一辈子,也不愿深究真相徒令天佑伤怀。
最后他还是下定决心不去深究,让一切深埋心底,就像当初去江宁镇没有追查林尚甫是否活着一样,今后他也不打算再追查这件事。
“母亲,”天赐心下哀叹一声,“你在信中说好死不如赖活,希望孩儿不要带着仇恨过一生,更不要为你报仇。孩儿答应您,不过您放心,孩儿终会让他们跪在您坟前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