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面色潮红,幸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也不用担心被人撞见。
“玉成,你给我点时间,好吗?”
“好!”傅玉成静静等着,没敢紧逼。
冰儿突然扭头就走,只留傅玉成还在原地发懵。
她没走两步,发觉不对劲,又回眸一笑,“你怎么不走?”
傅玉成错愕问:“你……不是要考虑一会吗?”
冰儿无奈叹息,回身拉着傅玉成便往紫金殿走。
“我是要考虑几天,又不是考虑一会。你为什么这么着急?你们男人都这么急吗?”
傅玉成嘿嘿一笑,“是,很急啊!”
冰儿笑而不语,心里乐开了花。
夜幕降临,八公山下寿州城正邪还在角力。
崔恒初作为这场争斗的主角,一直站在台前,从未退缩。
今夜乌云遍布,遮住了半轮残月。
寿州城东日月轩,崔恒初还在挑灯夜战,奋笔疾书。
他心中有个信念:绝不辜负那些信任和维护他的人,也绝不放过那些邪恶和丑陋的面孔,他要让自己有限的人生发挥无限的光热。
突然一阵清风吹来,门外院中多了一个身影。
崔恒初没有抬头,自顾自地在大堂行文。
“阁下是敌还是友?如果是敌,请等我写完这封信;如果是友,门旁静坐,慢待了,稍后赔罪!”
那人阴阳怪气说:“非敌也非友,只是来问个事,问完便走!”
崔恒初依旧没有抬头,淡淡斜笑,“请问!”
那人一字字说:“沈波旬真是被灵山派所杀?”
崔恒初陡然停笔,随即继续疾书。
“沈波旬……没想到还有人想为他报仇。我如果没有猜错,老婆婆就是天魔教前赤帝魔王秦牡丹吧?”
秦牡丹冷笑一声,“好厉害!那可否请你回答!”
“是!灵山派荡魔护法王仙婆所杀,还有两名从犯——罚恶使南宫庆和诛邪使叶玉莲,不过这两人已死。”
“那王仙婆呢?真的被拜火教囚禁了?”
“是!”
秦牡丹金杖驻地,青石板顿时炸裂。
“老身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江湖传言沈魔君为了救魔婴,亲自拿着手抄的卷宗登上灵山,随后与魔婴双宿双死,这件事是不是阁下传的?”
崔恒初顿觉不妙,但他性格素来宁折不弯,便冷笑一声:“是又如何?”
秦牡丹目光寒厉,透着几许凶光。
“既然是你传的,那老身只好找你算账了。魔君对魔婴只有师徒之情,上灵山也不过是全师徒情分,你却恶意诽谤魔君,玷污其死后名声,令他九泉蒙羞,死不瞑目,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秦魔王想怎么办?”
秦牡丹冷冷说:“当然是忏悔道歉,正告江湖,消除影响,恢复名誉。”
“哈哈,”崔恒初一阵轻笑,手不辍笔,“如果我不愿意呢?秦魔王掩耳盗铃,除了骗自己,还能骗第二个人吗?”
秦牡丹怒气冲冠,金杖前指,“崔恒初,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身给你个机会,不要自寻死路。只要你肯为魔君洗去冤屈,老身便饶你不死!”
“多谢!”崔恒初依旧我行我素,“可是,我所说的都是事实,绝不是虚言诽谤。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去拜火教问王仙婆。王仙婆曾一路追踪沈波旬,亲眼所见二人你侬我侬,如胶似漆……”
“住口!”秦牡丹怒不可遏,金杖旋转,十二道闪电袭向崔恒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