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面对那双无辜懵懂的眼睛,也没有办法接受方牧也在睁眼时看到一个这样的自己。
被欲望缠身的,贪婪的,疯狂的,卑劣的自己。
“哥哥?”方牧也的睫毛扫在秦弋的手心上,他平复了一下呼吸,问,“怎么了?”
“没事,你不要看我。”秦弋的声音有些发抖,“糖吃完了,我去刷牙。”
他飞快地下了床走向洗手间,连头也不敢回。
秦弋用冷水洗了把脸,然后刷了牙,可是没有用,身下的反应没有消沉的意思,直白又残忍地提醒秦弋他到底做了什么。
明知道方牧也不懂事,明知道他什么都会答应自己,明知道自己没办法忍住反应,却还是怀着不知所谓的心情主动做了这样的事。
秦弋啊,你还真是,罪恶啊。
脑子有病的人,其实是你吧?
镜子中的人双要溢出来的深蓝,秦弋苦笑着,一手撑在洗漱台上,一手认命地往下伸。
秦弋在洗手间待了太久,他出来的时候,方牧也已经睡着了。
他总爱缩着睡,每次都刚好缩在秦弋的身前,偶尔还会无意识地伸手轻轻揪住秦弋的衣领,在他的胸前蹭蹭脑袋。
这只小狗这么好,毫无保留毫不设防地在短短的时间里交出真心,把秦弋当成最亲近和信赖的人。秦弋知道,他知道自己值得方牧也这么依赖,因为他清楚,自己对方牧也很好,他从不会在这方面产生愧疚感,他已经做得够好了。
可是他同时也知道,不能因为自己对方牧也的这些付出,就把两个人摆在不平等的位置上,更不能利用方牧也对自己的信任和他的无知来满足自己的私欲。欲望谁都会有,秦弋终于意识到,方牧也不仅是个小孩,也是个少年,他会对方牧也产生这样的反应,说正常也好,说罪恶也好,都可以解释,他唯一要做的,是控制好自己,绝对绝对不能成为,伤害方牧也的那个人。
方牧也如果被他全心全意信赖着的哥哥伤害了,秦弋不敢想那会是怎样的结果。
他俯身摸摸方牧也的脑袋,方牧也在朦胧中察觉到了,他拉住秦弋的手腕,迷迷糊糊地说:“今天,哥哥还没有,讲故事……”
“明天一定给你讲。”秦弋轻声说,“睡觉吧。”
然后他关了灯,出了主卧,转身去了客卧睡觉。
方牧也这一觉睡得有点不安,他意识里总觉得很空,可是身体却好像醒不过来,连眼睛都睁不开,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了,他努力地睁开眼,发现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另一半床是冷的,完全没有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