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桌其实已经挺常在他面前笑,可这么笑的时候还几乎没有。
唇角还挺老成似的抿着,弧度已经扬起来。
可能是因为被揉了这么多次,终于顺利地还回来了一回,纯黑通透的眼睛里亮着一点儿从没有过的得意。
然后被平时那层壳子牢牢封着的,干净柔软,清亮明净的,这个年纪该有的孩子气,忽然就从不起眼的裂口里漾出来。
……
林间觉得自己胸口更疼了。
小丧尸应该是终于完成了一个晚上的终极目标,挺高兴,没再在他这儿浪费时间,晃着胳膊转身去洗漱了。
林间深深深深吸了口气,使劲按了两下胸口,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条红线。
他其实有话想说。
挺多话,挺认真的话。
可不能说。
真的不能说。
人不在了,屋子里挺安静,空调嘎啦嘎啦地送着风。
林间看了一会儿,挺仓促地胡乱抹了把脸,无声笑骂了一句。
然后摒着呼吸,动作挺轻地抬手。
掌心按在那条一使劲儿就能拽折了的红线上,没动,贴了一会儿。
轻轻揉了两下。
林间家的床确实挺舒服。
时亦没忍住,主动划了去图店的选项,在林间家火锅店待了三天。
虽然只有一张床,但两个人的作息毕竟有时差。晚上时亦睡觉,林间学习打游戏,白天林间睡觉,时亦写练习册,要么就出去林女士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