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揉揉额头,也没忍住,忽然笑得站都站不住,扶着他的肩膀弯下腰。
腿就麻了一会儿,这时候那种又酸又麻又抽筋儿的感觉已经好多了,他试着松手点了下地,正要站稳,时亦忽然伸出手。
不知道是为了扶他,还是为了帮他保持平衡,还是什么都不为。
时亦忽然飞快地抱了他一下,松开手。
不是刚才那种顶着他肩膀,攥着他衣服,允许他把手搁到后背上的那种不成体统的抱。
胸口偎着胸口,冰冰凉凉的,能从湿透的衣物间察觉到不知道谁的疯狂心跳。
……就从来没因为抱一下这么激动过。
林间深吸口气,咽了咽可能是打算从喉咙里蹦出来的心脏,看着红通通的小僵尸飞快松手,几乎是蹦的飞快后退。
今天这个笑可能是停不下来了。
宿管大概举着死神屠刀守在宿舍门口,两个人经过讨论一致决定,没必要回去冒这个险往被窝里塞地球仪脑袋。
时亦跟着他从墙上跳下来,有点儿担心:“会被记名吗?”
梁见跟他说过,河高的校规很严,一旦记名了就要通知家长。
他倒是可以提前跟程航串供,但林间的妈妈还什么都不知道,林间这么努力地瞒了这么久,他不希望因为自己打扰到对方原本的计划。
“我带你出去就不会。”林间说,“宿管知道我晚上去哪儿。”
时亦微怔。
“学校就是怕学生找不着了出事儿,只要能保证安全就好商量。”
林间拍了拍身上沾的湿叶子,给他同桌科普:“宿管当年也是叱咤一方的大佬,大隐隐于市。我跟我妈第一天到这儿,就是他给通融的,收留我们在传达室住了一宿。”
他说得很简略,时亦胸口却还是不自觉有点儿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