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愣了下,仔细回忆了一圈,发现自己居然确实差不多三十个小时没合眼了:“我今天这么有活力吗?”
时亦看着他对自己的算草纸双眼放光炯炯有神了一天,本来就不放心,按着他躺下去:“拉姆达让我带你去看看,查一下有没有甲亢。”
“……”林间在心里给梁见记了一笔:“没有,我就是在知识的海洋里扑腾得太开心了。”
小书呆子抿了下嘴角,还挺严肃,结结实实按着他:“现在睡。”
林间也不打算让他同桌担心,没再坚持,配合着躺下去。
时亦把巧克力豆在台灯底下搁好,坐在桌边,拿出来个本子,翻出笔低头开始写作业。
还挺专心,显然深刻贯彻了“聊天不睡觉、睡觉不聊天”的准则,一眼都没往他这边儿看。
林间扯扯嘴角,枕着胳膊闭上眼,隔了几秒钟忽然睁开:“时亦同学。”
他叫得有点严肃,时亦放下笔:“怎么了?”
“你那个心理医生也是这么给你做的心理疏导吗?”林间想起他刚才的动作,很警惕,“就——”
“没做成,他想把手放在我的腿上。”
时亦想了想,没细说程航抱着手腕满地乱蹦的过程:“我……没有同意。”
林间显然松了口气,重新闭上眼睛。
他同桌多正常。
林间侧过来,朝着时亦这边躺着,调整了两下枕头。
今天一整天都忙着听课对答案,这会儿放松下来,才弄明白那时候的乏力感可能不能完全怪人渣和人渣。
可能是累的。
可能主要是累的。
林间一向挺擅长放松,这会儿已经舒服了不少。尤其听着耳朵边上笔尖跟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沙沙声,他同桌就坐在他床边,有暖色的光落在阖着的眼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