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亦一层层解开他的护腕,把勒得几乎已经不通血脉的右手拉过来,认认真真地揉,低头轻轻吹了吹气。
眼泪不值钱。
胸口像是早被挖了个洞,攒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眼泪,终于找到机会,争先恐后地挤开窟窿涌出来。
滚烫得分不清是眼泪还是血。
可能全身的血液都转化成眼泪奔向自由了。
林间坐不住地滑到地上,尽力往起挣了两次,没能挣动。
时亦也跟着他一块儿蹲下来,在他颈间贴了帖,闭上眼睛靠在他肩膀上。
接下来的调查根本没费什么工夫。
时亦的准备做得周全到了极点,所有的证据、所有的评估跟裁定都丝毫不差,所有可能钻的空子都堵的死死的,一点儿没给那几个人渣留喘口气的机会。
学校调查过了咖啡店的安全性,确认了抢劫犯都已经被捕伏法,在本校老师的担保下取消了收回店面的决定,还在同学们的联名请愿下给店里安了能刷校园卡的一卡通。
林女士难得地展现了家长的独裁,不容违逆地跟大学老师一块儿包办了接下来的案情调查对接跟店面修缮整理,两个小朋友一手一个关在了家里。
顺便一起关在家里了一个格外大的奶油水果戚风蛋糕。
“……不让管了。”
林间抱着门跟林女士交涉了一会儿,全线溃败地回来:“再管打屁股。”
时亦坐在床上,跟着他的声音抬头。
林间靠在卧室门口,迎着他的视线站了一会儿,过去蹲下来。
这一个多月,时亦都没怎么回过他们这个出租房。
他还能回来直播,哪怕不睡觉,也能在屋里绕一绕转一转,在沙发上躺一躺。
时亦白天上课,晚上就直接去咖啡店那边守着。
家里都快找不着小书呆子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