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患白泽越:“……”他任劳任怨去驱使下属去满魔域、甚至满仙域地去准备冬夏需要的材料。
趁着收购材料的这段时间,冬夏专心研究了一番封绝。
黎清在她身上下的限制其实一共有三重。
对于记忆、对于修为、对于容貌声音。
黎清既然已经丢了记忆,冬夏又要利用他再度进入问天门,剩下的便只差封绝。
黎清能在她身上办到的事情,没道理她在黎清身上就办不成啊。
冬夏信心百倍,顺势抽空巡逻了魔域众宗。
出发之前,思及黎清这张脸无人不识,他又非要跟在自己几步距离之内,冬夏只好给他也戴了面具。
特别敷衍、特别简单的一张全银色面具。
冬夏见别人戴过,像个烙在脸上的铁饼,可在黎清脸上却一点也不损他的风骨。
冬夏:“……?”好想揍他。
黎清不太自在地推了推面具,问:“为什么和你的不一样?”
冬夏嗤笑:“你想得挺美——不戴就不准跟着我。”
黎清闻言停下动作,哦了一声,听起来还有点委屈:“就算你不让我跟,我也能知道你在哪里。”
冬夏:“……”不就是个合卮契,你还得意上了?“我能飞,你追得上吗?”
“……”黎清认真地想了想,“我上次就追上了。”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冬夏冷笑,“是我捡了你。”
黎清伸手去碰她的面具:“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的脸。”
冬夏立刻后仰避开黎清的手,转了身飞快往外走。
“我记得你很美。”黎清追在她身后,坚持不懈地道,“我觉得我第一次见你时就这么想。”
“不巧,我毁容了。”冬夏随口道。
黎清陡然停下脚步:“谁做的?”
冬夏顺嘴地往下继续瞎编:“前几天解封印,出了点意外。”
黎清没声儿了。
等冬夏走出老远再回头看时,才发现他还站在原地微微低垂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扬了扬眉,体会了下合卮契另一端的情感,没得到什么头绪。
说来也怪,不知道是不是黎清突然丧失记忆的原因,冬夏自他那一头获得的情绪淡泊了许多。
即便极少的情况下有,也都是正面情绪:喜悦、满足、欢欣。
——这对心魔之人来说可太难了。
黎清先前简直就没什么正面情绪,哪怕快乐中也总要掺杂着铺天盖地的恶欲。
正当冬夏决定悄无声息地扔下黎清时,他已回神快步赶上前来拦住她:“让我看一看。”
“毁容的脸?”冬夏撇开脸,“不。”
“我不会笑你,也不会害怕。”黎清诚恳地祈求她,面具后的眼里几乎带着水光,“我只想看看你伤得怎么样。”
“不行,”冬夏斩钉截铁地把黎清的手掰开,“该走了。”
被二度拒绝的黎清抿了抿嘴唇,脸上浮现一种冬夏这几天开始熟悉的委屈神色。
“你就算哭给我看也没用,”冬夏无情地说,“而且再不走我就扔下你了。”
她冷酷又绝情地掉头就走,全然没有等待黎清的意思。
但黎清自然很快就追上了她。
两人走了一小段,黎清突然又开了口:“你和那个人说要对我用‘封绝’,那是什么?”
冬夏抬眼望天想了一下,继续糊弄黎清:“让你也毁容的东西。”
“……那我们就一样了?”黎清轻声地问。
“不,你会比我丑。”冬夏立刻否定他的比较。
黎清低低地嗯了一声。
话说到这里,冬夏突然想起白泽越刚刚提到黎清或许是装模作样,不由得转头看了看他。
说实话,这纯良可不是黎清想装就能装得出来。
再者,黎清哪能把心魔压制到这几乎消失的地步?
十之□□是真失忆,但冬夏也不会这么快排除最后一条可能性。
正因为如此,她非得将黎清的修为封住、再想办法给他来一套洗脑置换记忆才稳妥。
因此,在魔域宗门的选择上,冬夏最先便敲定了迷魂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