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还是一并先将问题利索解决了再说。
不过需要楚令娴的帮助, 魏亭写信让楚令娴帮自己做一件事,举办一次诗会或花会,将当年参与过画画比试的人请来, 重部一下当年的情形。
这事容易,本来楚令娴出远门口好一段时日久没同大家聚会,回来起个诗社酒社, 再顺其自然不过。
一两日功夫, 所以请帖都派送了出去。
楚令意自然也得一份, 楚令娴的贴身丫鬟亲自送来的。她并没想这么多,以为只是单纯宴会而已。
很快到了诗会这日。
楚令意妆扮打理停当, 带着丫鬟坐车往楚家而去。
楚府极热闹, 马车阵阵, 人来人往,丫鬟下人忙着迎人登记。
满园春光色,未语笑先闻。
过来之人, 大都亦是认识熟识之人,三五两个聚在一处赏花品茶说话。
言笑晏晏,欢声笑语。
楚令娴略略有些奇怪,她家长姐从来不是铺陈奢靡之人,没料这宴会办得这样盛大热闹。
临纸一边看着, 笑说:“大姑娘出门得久,怕是闷坏了。”心几又想自家姑娘尤爱这样场面,不定是大姑娘特特办来哄姑娘开心的。
摆了流觞曲水的宴席,看到了时辰,众人纷纷入座,长长的左右两列。
菜品酒茶上齐,一声开宴,听鼓声传花枝,做诗品名词。
丝竹之声幽幽入耳,流水过石叮当缠绵。
之间,奏乐之声骤然停下,那梨花就落在楚令娴的案桌前。
有人笑说:“哟,楚大姑娘开场,好运气。”
楚令娴微微一笑,慢悠悠捻着花枝,一下一下敲击着,朱唇轻启,轻轻松松作下了一首诗。
这诗听着十分有意境,一些姑娘都嘴里都细细品了起来,随后就说:“楚大姑娘大才,男儿未能及也。”
正热闹着,偏有一人,忽然用惊诧的语气“咦?”了一声。
有人看过去,一边问:“似乎是王小姐,怎么了?”
被叫王小姐的人,看着楚令娴,露出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
大家都瞧见,愈发奇怪,一人只道:“要说什么便说,何故这般吞吞吐吐,叫人看着难受。”
“这……”那人摇摇头,再瞥了楚令娴一眼,“兴许是记错了。”
这番神情眉眼官司明显,惹得不少人心中暗暗揣摩起来。
楚令娴却一下笑起来,随后定定道:“哦?你记错什么了?”
对方一滞,却支支吾吾起来,丁点不干脆。
旁人看着都觉不爽快,有那脾气急的,直接说道: “亏得你平时也是个能说会道的,怎么今日哑巴了一样!”
王小姐脸颊臊得通红,然后急了一样说:“我、我是想说,方才那首诗我听着有些耳熟!”
原本还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楚令意,一听这话,立刻眉毛半挑,冷冷开口:“王姑娘说什么?再说一遍?”
对方仿佛被吓了一哆嗦,不敢再说,像受了欺负,让人觉得是楚令意在欺负威胁她。
宴会上有的是不喜欢楚令意的人,见楚令意如此冷傲无礼,当即出言:“你张狂什么,王小姐觉得楚大小姐的诗词耳熟,若真的有人不顾脸面盗用了别人的东西,难道大家还说不得了?”
众人面面相觑起来,楚令意欲要反驳,被楚令娴伸手按住。
“自然,说得。”楚令娴站起来,并没慌张或生气。
出乎王小姐的意料。
接着,楚令娴又说:“王小姐,你想说什么,说仔细些,当着众人的面。”
王若凝的一副凝柔弱相貌,好像随时被人欺负的样子,但被她身边脾气火爆的姑娘推了一把,“你忸怩什么,说呀!”
王若凝先看了看大家,最后才把目光放在楚令娴身上,才慢慢开口:“你念的那首诗,我之前听方家小姐念过。”她嗓音温柔,话中的意思却很明显,楚令娴盗用了别人的诗。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开始窃窃私语。
楚令娴依旧脸带微笑,半点不乱,好像被人怀疑的不是她一样。
“哦?那我问一句,您说的是哪位方小姐?又是何时听见人念的这首诗?”
这次不用人催,王若凝答得飞快:“你们应该知道才是,就是方家那位擅画的小姐,方知非。去年方姑娘结了诗社,我记得方小姐作过这首诗。”
在场众人心思各异。
楚令娴:“可有证据?”
王若凝道:“自然是有,当时诗社里不止我一人。”
话落,王若凝从人群中看了看,一边走,一边指了指:“我的得……那位小姐在,还有那位小姐。”
之后又走出来了两个人,楚令娴倒不太熟悉,只略有些面熟。
很快,那两位都说,似乎是听过这首诗的,
虽然用了似乎二字,但这番行为已是定了楚令娴抄袭别人诗句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