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这才进了屋,弓着足背尽量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有毛毯的地方。
时怀瑾将东西放在茶几上之后,就准备去卧室。
见时怀瑾放下了户口本,安之急忙问道:“你去哪?”
时怀瑾回头淡淡地看你了她一眼,“穿衣。”
安之这才后知后觉地发觉时怀瑾裸着上半身,目光触及腹部性格的曲线,她连忙低下了头 ,也没敢坐,就这么站在客厅中间,垂着脑袋发呆。
呵呵从阳台上跑了过来,嘴里还咬着一只小黄鸡,不由分手地要往她手里塞。
动物对情绪的感知能力很浓强,而呵呵,更是一只极其聪明的狗。
安之蹲下来摸了摸它毛绒绒的大头,接过它的礼物笑笑,“谢谢呵呵。”
没一会儿,时怀瑾从卧室出来了,手上还拿着一套衣服,他走到安之的身边,将手里的衣服递向她。
安之蹲在地上,仰着头看着他,没动。
时怀瑾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番,“你想这样去领证?”
安之顿时睁大了眼,“你答应了?”
时怀瑾沉吟片刻,“去洗澡。”
不反对,不拒绝,那就是默认。
安之懂了他的意思,笑着接过他手里的衣服,将小黄鸡重新还给呵呵,拍了拍它的头,哄它,“乖,你先自己玩。”
看着安之起身走了,呵呵连忙咬着小黄鸡抬脚就要追上去,却被时怀瑾弯腰薅住了,“你要干去嘛?”
“汪汪……”
……
安之去了浴室之后,时怀瑾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看了眼地上的水渍和茶几上的红色户口本,他眼前闪过刚刚安之狼狈的身影,也想起了在舞台上一身红纱的妖娆女子,还有她胸前的红色纹身。
他的未婚妻很美,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蝶,可最后却落回了地面。
她不止是活在音乐盒里的芭蕾公主,也是被束在高楼的金丝雀。
这桩婚事,从一开始就是互惠互利,现在,是更深的互惠互利。
有多少是权衡利弊的妥协,有多少是真心实意想要帮助她,又有多少是私心,他也算不清。
但他不想看到这样的美好的光暗淡消失,就这样泯灭。
时怀瑾敛下眉眼,转身从沙发上捞过遥控器,打开了落地窗。
凌晨下了一场暴雨,而现在,初阳升起,金色的光芒刺目。
阳光像是等了很久,窗帘刚刚挪开一点点,便迫不及待地挤了进来,客厅大亮,眼前的一切清清楚楚。
时怀瑾随手将遥控器扔在茶几上,伸手抢走了呵呵咬在嘴里的小黄鸡,低声斥道:“不能再玩了。”
将小黄鸡远远的丢开,呵呵以为时怀瑾是和他在玩,欢快的甩着尾巴,撒欢似的蹿出去捡它心爱的毛绒小黄鸡。
时怀瑾不再管它,拿起沙发上的手机给关靳打了个电话。
关靳大概还在睡梦中,声音有点模糊不清,“时总,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有,”时怀瑾淡声道,“去准备一份婚前协议。”
关靳垂死梦中惊坐起,连声音都控制不住地拔高了几分,“什么婚前协议?谁的?”
“我,和瑜安之。”
惊天雷在耳边炸开,关靳彻底醒了,小心翼翼地问答,“什么时候需要?”
他在努力正经,但是不难听出他那暗含八卦的兴奋语气。
“今天中午十二点之前。”
关靳:“……”
日渐头秃。
万恶的资本家,说风就是雨,他恨!
……
怕时怀瑾等太久,安之匆匆冲了一下,草草穿上衣服就从浴室出来了,连头发都没吹,“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时怀瑾靠在沙发上,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
洗完澡的她恢复了之前的清丽无双,脸上的红印子浅了不少,但是还是能看见。
女人的个子不矮,但是大概因为太瘦,穿上他的衣服,总有一种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的感觉。
目光从她还在往下淌水的头发上扫过,时怀瑾提醒道:“把头发吹一下,吹风机在最左边第一个柜子里。”
“哦。”安之点点头,又乖乖转身回了浴室。
这次她待了稍微久了一点才出来,“吹好了,可以走了吗?”
时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