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这就去。”李叔脸上的笑灿烂无比。俗话说是驴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今天给张老爷治病这会儿已经证明了我和赵无涯的靠谱。
赵无涯口中提的东西还都常见,唯独不好弄的也就一个刺猬皮。可对于家大业大的张家也不过是一会儿的事,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见到药了。
外面那张公子还在等着抓人,出又出不去。我只有和赵无涯坐等李叔来,一闲下来脑海里就记起事了。
“赵无涯,辨别金蚕蛊用的是白矾和黑豆。解蛊就是你说的那几样?”这事儿和蛊虫有关,我多了解总不是坏事。
赵无涯摇摇头:“其实不是,解这金蚕蛊的最好办法是杀了养蛊的人。”
他指指外面苦笑了了下:“可是咱们都知道,这不现实。我后面说的三味药是寻常用的,试一试而已。至于这刺猬皮是因为金蚕蛊畏惧刺猬,至于缘由我就不知道了。”
木门被扣响,下一刻两个丫环直接推门从外面进来。她们手中端着盆子等东西,立刻关了门。
“两位先生,我们是被李管家派来给老爷洗漱的。”这两个奴婢容貌寻常,手上都有一层干活劳累而出的黄色厚茧。
床上张老爷还一身是血,我懂了她们的意思尴尬地笑笑,拉过赵无涯在一边坐下。此时有外人在,倒不适合继续谈论关于蛊虫的事了。
这些婢女手脚麻利,将盆子放在一旁拧着帕子就开始给张老爷擦拭身体。过了这会儿,他表面的血迹已经干涸成暗红色。看起来令人作呕,而这两个婢女却没有任何反应。
“来了来了。”门又一下被打开,李叔的速度快得令人惊奇。熬药少说要半小时,“这么快就好了?”我微微眯眼。
李叔手中是一包粉末,三味药磨成细粉。赵无涯点头,拿过药。婢女已经给张老爷换好衣服退在一边,“让开点。”赵无涯扫了眼李叔。
李叔睁大眼睛瞬间又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指着婢女:“这里用不着你们了,你们两个出去”
屋子里只有我们三人,赵无涯一把捏开张老爷的下巴。这时候张老爷已经昏昏沉沉,意识不清醒了。
“吞下去,你才能活。不然这金蚕蛊最毒,神仙下凡、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你。你如果想被蛊虫吃光内脏;你如果想就这样不清不楚被人害死;你如果想命丧黄泉尽管睡过去!”
赵无涯话毒,可看着张老爷已经吊着一口气撑着不昏厥了。
“好,张口。”赵无涯拿着粉末纸将三味药倒在他口中,一碗凉水一冲粉末就顺着下肚。
我上前掀开张老爷的衣服,他肚子上高肿的条条青筋已经下去了,肚皮平坦。在我们三人的注视下,他的肚子以可见的速度小下来。
“呕……呕!”张老爷突然半个身子俯在床边,从他口中流出黑色液体。浓稠的液体流在地上,地砖冒出一股青烟。
我吞了吞口水,连砖都给腐蚀成了洞洞眼眼的。这样的东西在张老爷肚子里还能有好?
我拿手肘戳了戳赵无涯:“这样算好了吧?”
张老爷的煞气已经全无,脸上虽然还发白可额头已经没有萦绕的死气。额堂亮光,头发也开始有了些光泽不像枯黄的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