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海来的时机正好，七煞女鬼逼出了蛊毅的心头血。蛊虫也死得死，伤得伤。

“古海，你又救了我一命。”我苦笑一下，被他拍了拍肩膀。

古海一如既往的豪爽，捡起刀擦去血别在腰上并不将事儿放在心上。

“这有什么，咱们是拜了把子的兄弟，当然要互帮互助。”古海眉头皱起寻思着事，“不过我说你这偷偷跑到虫坑可不好，要是我没有找过来，今天你就等着把命交待在这儿吧。伤你的那个人是谁？”

“蛊族的人，和齐冥有关系。回去再说吧。”我咳嗽一声，胸腔里闷得厉害。此处不宜久留还是先回去的好。我脚步虚浮，深一脚浅一脚地随他走回城中。

古海用的是同一把刀，柴房院子里伤齐冥的也是这刀。连伤两次敌人，这刀也不简单了。

日上三竿，县城里到处都是过往的行人。张家宅子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酒馆被围还历历在目，可张家是行商大户，有规矩的。

“怎么这里被围起来了？”我不解，张家看家护院的人更是没看见半个人影。

“呸。”古海吐了口唾沫，攀在我肩上指着里面院子：“还记得那张公子吧？张老爷狠下心要开宗祠把他给撵出去了。一会儿人就要出来了。”

怪不得如此，否则按照张家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被人围成这样。张老爷是有意要丢了张公子的脸，不认这个儿子了。

“你说有趣不有趣，都是他亲爹。难道百年以后这些东西不归他吗？”人群中的百姓对着跪在院中的男人指指点点，张少爷脊背挺得笔直。

我拉住古海朝着外面走，“咱们走吧，别人家事咱们就不掺和了。”

古海双脚黏在地上，他腿一开扎个弓步。小腿稳健有力，肌肉凸显。他反手拽住我：“行，不过你先告诉我你打算怎么解决你手心那蛊虫。”

我垂下眼睛不敢直视古海的眼睛，他同放蛊人不共戴天，对蛊虫也没有半分好感。我手心里还是那半只金蚕蛊的身子，我哆嗦了下可下不了决心随便丢了它。

“它……它救了我的，我给它埋了就好。”我结结巴巴，话一出古海的脸就冷了下来。他一把甩开我的手退后一步，面色冷酷：“给一只蛊虫下葬？王德，你还可以再选择一次。”

“我……古海！”抬头瞬间见到张家府前闪过一道黑色影子，我扯过古海立刻钻上前躲藏在人群中。叽叽喳喳的人群成了最好的护佑，我眯起眼睛制止古海说话给他指了指张府内：“我看见了蛊毅。”

古海拉着我贴着墙角慢慢离开，按着上次进张家的办法翻了进去。他快步走着：“你是说你在林子里遇见的那个人，他到张家干嘛？”

张家正屋里站着的立着的全是人，一堆五十以上的人大声争执。

“少立是犯错了，可到底是你儿子，你就真忍心？”

“张屲，这事还是由他自己决定……”

张老爷坐在上位脸色镇静并无异样，喝了赵无涯那么多道骨血。张华运道好，我掐了掐指，按照这样算他这后半辈子一生顺遂。

“张老爷没事，那蛊毅是来干嘛的？”我和古海从小道里离开，好在今天府中上下都伺候着正屋里的张家族人并无人注意到我们。

我慢慢走着，肌肉紧张起来充满了不详的预感。